,将瓶中的百合换了,走到床边坐下,神情怔怔。过了一会儿,抱起床上的被子,埋首闻着。
“绮姜……绮姜……”陆雨听渡厄轻声唤着,应该是那女子的名字。
不知多少年前,他们在这张床上水乳交融,修着欢喜禅,这和尚对那女子动了凡心,到如今还念念不忘。
但将一个女子当作炉鼎禁脔,她对他如何能有真心?
陆雨觉得这道貌岸然的和尚可恶又可悲,等了许久,才见他走了,便离开此处,去监视渡音,伺机偷取《洞天别卷》。
入夜,渡音来到大悲阁,见渡莲坐在佛前诵经,不由一声叹息。
“师弟,六百多年了,你还不能放下么?”
“师兄,我等罪孽深重,如何放下?”
“罪孽深重?”渡音不以为然,道:“那女子本就是将死之人,我们让她多活了许久,这也是罪孽?”
渡莲道:“师兄知道么,绮姜说过,她宁愿死于恶疾,也不愿在我等身边苟活。”
渡音不知道,那女子与他甚少言语,双修时是很乖顺的。
他神情有些意外,然而也无所谓,挥了挥手,似乎挥开了什么厌恶的东西,道:“师弟,你真不打算收徒么?”
渡莲道:“我等罪人,如何当得起传道受业之职?”
渡音,渡厄,渡莲,渡梵四人之中唯有渡莲不曾收徒,这话等于在骂其他三人厚颜无耻。
渡音冷哼一声,正要说点什么,脸色微变,疾步出了大悲阁,转眼便回到住处。
见怀韶破开禁制,取了《洞天别卷》正往外走,渡音又惊又奇,心念电转,厉声道:“你不是怀韶!”
陆雨不想他回来得这般快,闻言不假思索,一掌向他挥去。
雄浑掌力迎面袭来,渡音不敢大意,使出十成功力与他对了一掌,竟被震得手臂发麻,连退数步。
大闹宝寺风雷动
陆雨腾身至半空,渡音急忙追上,手中多出一根伏虎棍,一声暴喝,携万钧之力当头向他打下。陆雨伸手一攥,连人带棍甩了出去。渡音在半空中翻了个几个筋斗才稳住身形,自知不敌,当下开启护山大阵,拦住他的去路。
这番阵仗惊动了渡莲和渡厄,两人同时赶来,渡音大声道:“两位师弟,此人窃取宝卷,快与我将他拿下!”
陆雨冷冷道:“就凭你们?”
玄铁剑出鞘,当空一划,浩浩剑气宛若天河倾落,压得三人心头大惊,旋即结阵抵挡。
双方僵持,陆雨唯恐寺中一百零八罗汉赶来,不敢久留,剑势忽转,撞上护山结界。
渡音,渡厄,渡莲三人压力骤减,各自出手向他攻去。
护山结界被陆雨的剑气撞开一个豁口,登时整座大昭觉寺都颤动起来。
陆雨化光出了结界,朗声道:“你们这些秃驴,明面上不近女色,暗地里却修炼密宗心法,虚誉欺人,恬不知耻!”
这话一说,渡音,渡厄,渡莲三人神色巨变。原来他们与此时并不在寺中的渡梵四人修炼密宗心法乃是大昭觉寺的绝密,此事若是泄露,大昭觉寺盛名尽毁,相比之下丢失一本《洞天别卷》根本不算什么了。
决不能让此人活着离开,渡音杀心顿起,念动口诀,霎时一股阴风平地而起,夜空之中浮现出一扇巨大的门,门上一张狰狞鬼脸,双目血红。
“师兄!”渡厄见渡音召唤出荼罗鬼门,惊呼一声。
大门洞开,无数鬼影飞出,密密如潮水涌向陆雨,被他周身剑气绞碎,又有更多涌出。
众罗汉也已赶来,宛若一圈铜墙铁壁将陆雨围在中间。
陆雨见这情形,无可奈何,双手结印,欲以九天风雷诀脱身。
狂风中,众人只见头顶雷光一闪,紧接着雷声轰轰,一道金色闪电直直劈在荼罗鬼门上。
渡音修为再高,也难抵抗劫雷之力,登时喷出一口血雾。渡莲和渡厄急忙将他扶住,心中皆是震撼至极。
荼罗鬼门消失,众罗汉亦被劫雷之力震慑住,陆雨趁机化光而去。
渡音面色惨白,颤声道:“九天风雷诀……他到底是何人!”
罗帷中,陆为霜睁开双眼,心知陆雨已经得手,但不知九天风雷诀一事传出,又将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眼下九卷《洞天别卷》已有六卷,只怕苏映月手中也有,总得想个法子夺过来。
心事重重,便睡不着了。
她转头看着韩雨桑的脸,遮住了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这张脸便显得亲和多了,额头有个美人尖,秀气的五官应该是随他的母亲多一点。
看了好一会儿,陆为霜亲了亲他的唇,却叫他捏住下颌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唇瓣厮磨至热,他伸出舌头分开她的齿关,向她口中搜刮了一回,松开她时唇角弧度分明。
陆为霜好像偷了他什么东西被发现了,有些心虚道:“你怎么没睡着?”
韩雨桑道:“你那样看着我,跟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