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准备啊。”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
冬璃看不过去了,声音略微带了些不屑:“大小姐说了,这几天办喜事,每天都得是流水的荤菜,二姑爷如果一定要吃素菜,恐怕得饿几天了。”
月宜拍了拍冬璃的手示意她不要这样。冬璃鼓了鼓嘴也只好继续给月宜装扮。月宜穿戴好了扭过头看向容谨:“我们现在去见我姐姐和姐夫好吗?”
容谨闭着眼睛不说话。
月宜低低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冬璃白了容谨一眼,转而笑吟吟地对月宜说:“走吧,大小姐和大姑爷等着姑娘呢。”
月宜走到容谨身旁,犹豫了片刻,慢慢拉过他的手恳切地说:“我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再好好说这件事行吗?”她声音轻柔亲切,而且隐隐含住了一丝哀求。容谨使劲抽开,心里不可避免的一动,谁能拒绝得了袅娜温柔的小姑娘同自己这般说话呢?容谨就算再心怀怨恨,也还是深深吸了口气,忍着怒气说:“还能说什么?你能让你姐姐放我走吗?”
月宜心里不想让他走,可是又不忍心他这么委屈,思忖了一下,勉强开口:“我们、我们不去好好说哪里会知道呢?”
容谨哼了一身,一想起周月明心里就恨的要命,骂了好几遍母夜叉,旋而又觉得自己在山上养成的平和心性都在这一天消失殆尽。
“走吧。”月宜殷殷望着他,又去握他的手,摇了摇柔声说着。
容谨想抽出来,可是月宜不肯。他脸上一红,斥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自重。”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心里却也是怦怦跳个不停:小姑娘的手可真软。
月宜嘟起嘴儿,眼底有些水汽。
周月明看着饭桌上不言不语的妹妹妹夫,夹了几个锅贴放在月宜眼前的盘子里:“快吃点,都是你喜欢吃的,姐姐让人弄得新鲜的牛肉做的。”
容谨端正坐着,眼前的饭菜没有自己能吃的。他饥肠辘辘,却就是不肯屈就。
周月明对他说:“怎么?你不饿?”
容谨仍是重复那一句:“我要回山上。”
月宜赶紧揪了揪他的衣摆,然后对周月明说:“姐,容谨哥哥吃素,你给他换些素菜好不好?”
周月明不愿意和容谨置气,她看得出来,妹妹对这个小和尚很有好感,这才醒了就处处想着容谨,还喊着“容谨哥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夏珠,去和厨房说一声,准备几个素菜拿来。”
夏珠应了,不一会儿就和阿敏将菜端来,周家有钱,做的素菜也是容谨没见过的,他闻着菜式的香气,肚子咕噜了几声。月宜先给姐姐盛了一些菜,又给容谨亲自盛了一碗:“喏,你快吃啊。”
容谨垂着脑袋,牙齿嗫咬着唇瓣,渐渐渗出一丝鲜血。他觉得很憋屈,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容谨心里斗争了好久,还是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起来。热菜到了肚子里,容谨才发现自己饿坏了,不由得狼吞虎咽得,一大碗素火腿生菜菌丝面呼噜呼噜就下了肚。
月宜瞧着,心里一暖,温言道:“你别吃那么快啊。小心噎着。”
“饿死鬼投胎。”周月明嘀咕。
“姐夫呢?”月宜看着空了的位置问。
“去酒肆了,他早上在那里吃。”周月明急匆匆地吃完,仍是不放心月宜,“我今天也得去一趟,秦老板过来谈生意,我不放心你姐夫在那儿,你姐夫这人为人处世太小心翼翼,还是得我出面。”她最后喝了一口鸡汤:“你在家里玩儿吧,好好将养,等身体好了,姐姐带你出去玩儿。”言罢,摸了摸月宜的小脑袋,又瞪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容谨:“你呢,也别想跑,阿敏他们真动起手来,你五天下不了床!”
容谨咬牙切齿,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周月明嘱咐了阿敏和冬璃,这才同夏珠等人去了酒肆。
月宜还没吃完,容谨却站起身要走。“你去哪儿啊?”月宜喊他。
容谨脚步未停,阿敏跟上去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不顾容谨的挣扎,硬将他重新按在月宜身旁的座位上,嬉皮笑脸地说:“二姑爷吃完了坐会儿,陪我们二小姐说说话。新婚燕尔,自然要亲近一些。”
容谨挣不开阿敏的手,气冲冲地侧着身子。
月宜只好说:“容谨哥哥,你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等我身体彻底好了,说不准姐姐就能让你走了。”容谨身上还穿着昨晚喜服里面的衣衫,皱皱巴巴的,不成个样子,月宜对冬璃说:“去拿一套新衣服给容谨哥哥换上吧。”
“我不穿你家的衣服。”容谨硬邦邦地开口。
月宜眼神黯了黯,声音酸涩:“你不穿,总不能不换衣服,一直穿这一件吧。”
阿敏从旁道:“二姑爷,我们姑娘这么低声下气地,就是让您换件衣服,您至于嘛?”阿敏平素都是笑面虎,现在也有点烦了,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
容谨觉得他们周家所有人都不可理喻,自己是硬被逼着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