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怎么退?”
“我已改名换姓,舍了谢家嫡子的身份和容貌,成为无家无业的白丁。不过,太子殿下是仁义之人,等到局势安稳,念在我这些年为他鞍前马后的份上,定有封赏,到时候,我的身份地位也足以与姐姐相配。”谢知方见她上了钩,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言辞恳切地打动她,“我向姐姐保证,除了至亲之人,绝不会让旁人知道咱们俩的血缘关系,如此,姐姐不用害怕别人嚼舌根子,可以风风光光出嫁,挺起腰杆活着。”
“姐姐知道我为甚么取‘周昱’这个名字么?”谢知方勾唇微笑,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在手心写下这两个字,“周是‘端方周正’的周,和我原来的名字是一个意思,我当然不是什么方正之人,可我知道姐姐心中所愿,因此不忍抛却。”
“至于‘昱’,则是取其形,立于日光之下。姐姐光风霁月,本不该躲躲藏藏地受委屈,我才不管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偏要光明正大地用八抬大轿娶姐姐过门,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捧到姐姐面前,让姐姐无忧无虑,长命百岁。”带着薄茧的指腹将柔嫩的手心划得发痒,谢知真本能地收拢五指,却将弟弟的半截手指一并包了进去。
“事到如今,我已不求姐姐回报给我对等的情意。”谢知方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却迅速地掩盖于无形,“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因此依旧将你当做心尖上的女子,不过,只要姐姐愿意嫁给我,继续拿我当弟弟看待也没关系。我不强求姐姐的真心,姐姐也别只顾着推开我,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往后锁在一处,关起门踏踏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姐姐仔细想想,是不是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谢知真无言以对,半晌方道:“阿堂,你这又是何苦?”
他这何止是各退一步?
明明是他退了上万步,求着她往后退一步。
他舍了姓名、身份、声望、家族,舍了所有的一切,像孤注一掷的赌徒一样,绝望又狠厉地看着她,逼迫她给出肯定的回答。
“我一厢情愿,我自找的。”谢知方郑重地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深情,“姐姐,我知道我手段下作,我对不住你。等大婚之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的那种好,我会竭尽全力弥补你,对你百依百顺,唯命是从。”
“哦,对了,还有孩子的事。”谢知方拍拍脑袋,在谢知真微微黯淡下去的眼眸注视下,驾轻就熟地说出糊弄过宋永沂的说辞,“我对子嗣并无执念,若是姐姐喜欢孩子,待到几年以后,你年岁大些,身子骨也康健些,无论是寻个干净的世家公子,还是……”
他略顿了顿,含糊地略过“姓裴的”三个字,继续道:“只要姐姐看得上眼,借他们生个孩子,也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有一样,无论男婴还是女婴,生一个也尽够了,再多的话太过耗神,我不忍姐姐受累。”
他话说得动听,其实不过是缓兵之计。
有几年的时间从容培养感情,谢知真又是矜持守礼之人,到时候自己假作大度,“背地里”借酒消愁,她必定不忍践踏他的真心。
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事成之后,杀人灭口,全当姐姐依然属于自己一个人,姐姐肚子里的种是自己下的。
谢知真教他这一席话说得无力招架,节节败退,压根说不出一个“不”字。
第一百三十四回得偿所愿暗藏忧怀,牵线搭桥好为人师(双更第二更)
谢知方忖度着火候差不多,放肆地又往前逼近一步,捧起她白皙清丽的脸儿,目光直勾勾盯着浅粉色的唇瓣。
几年不见,姐姐生得更美,这两瓣樱唇形状饱满,丰润诱人,他还没有细细品尝过。
少年生怕惊着她,以极缓极缓的速度一点点靠近,俊脸逐渐放大,呼吸扑在她脸上,犹如点起一簇簇燥热的火焰。
谢知真怔怔地微仰着头,感觉到他的唇比掌心的温度更高,先是轻轻贴着她蹭了蹭,紧接着便伸出湿热的舌尖,耐心又孟浪地描摹她嘴唇的轮廓,抵着紧闭的唇缝慢吞吞地磨。
她如梦方醒,本能地往后仰靠,只听“哐当”几声,祖先们的牌位落了一地,刻着先人名姓的木牌仰面望着他们这对乱伦的姐弟,犹如一只只愤怒的眼睛。
谢知真打了个哆嗦,浑身汗毛耸立,轻轻推搡了弟弟两下,道:“不……不要……”
谢知方闻言眼神骤然转厉,近乎恶狠狠地瞪着她,趁着她说话的功夫,舌头强势地钻进口腔,绞缠住闪躲的香舌,泄愤似的重重吮吸了一口。
他探手到她身侧,拿起写着“谢知方”名字的牌位,身形后撤,捏着她玲珑的下颌,迫她看向自己和冷冰冰的牌位,声音里蓄着怒意:“姐姐,我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若还是不肯答应,我苟活于世也没甚么趣味,还不如一把剑了结自己。”
“阿堂……”谢知真的脸色骤然变得雪白,嘴唇却漾着诱人的红,像是被刁民恶徒强行拉入凡尘、肆意玷污的仙子,糅合着圣洁与情欲两种矛盾的气质。
她被他的话勾起未清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