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找到了水,也难保康健。
舒月于是停了脚步,转身打开了门,她无比歉疚地让那人在门外等一等,说自己很快就出来,那人愁苦的面上带了笑。
舒月端了好大一壶水,还顺手拿了几个果子,一并交给了那人,那人拿到水就开始喝,已维持不住稍显淡然的样子了。
舒月将门重新合好就要急着走,壶具都不管了,那人叫住了她,问她急匆匆地去干什么,舒月一时情急,说自己要去请郎中,说着人已跑了出去,话语被抛在了身后。
那人听到了。那人说我也是郎中。舒月急急停下脚步,那人又说了一遍,“我也是郎中。”
舒月再次打开门,请那位医师进入。其实打开门后她就有点后悔,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但她随即想到方才她进里屋去取壶具,再去灌水的时候,那人一直站在原地,未曾在没经她允许的时候踏入屋门,她又有点相信这个人了。
随缘吧。事到如今,舒月脑子还有点懵,还不太愿意相信赵眏就这么睡不醒了,忒魔幻了。
那人查看过赵眏的情况后说了句果然。舒月不明白,问他这句话什么意思。那人说他其实一开始不知道这边有户人家,这地方实在有些隐蔽。
舒月愣愣回想,对欸,赵眏说过这个地方普通人无法找到的。那人又说他涉猎了一些天象,看这边有祥云,预感到有人住这儿,然后就找来了。
舒月认为他在扯谎,问他说既然有祥云,为什么赵眏会醒不过来。那人嘟嘟囔囔,舒月没听清,待问询过后,那人才道:“三天。他一定会醒。”
舒月放心不下,拉了这人留下,那人被舒月娇惯出来的磨人功夫磨得头疼,最终应了下来。
太医们终于来到,查看过后却只说赵眏一切安好,醒不过来或许是魇着了。
说了像没说似的。舒月留下一位太医,以防万一,其余的回京复命了。
这三天,说长真的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舒月和赵眏自从表明心迹后还没尝试过这么长时间不与对方讲一句话,她孤单落寞极了,还偷偷流过两次泪,在要流第三次泪时,赵眏醒了。
相见不如不见
舒月高兴极了,笑着笑着就有水花从眼里绽放了,赵眏有点呆愣似的,慢慢伸出了手,想要帮她抹去眼泪。舒月将他伸到半空的手抓到胸前,埋怨他怎么才醒,吓死她了,又问他有没有感受到她心跳很快。
赵眏在她将他的手放置到胸前时,脸上突然空白了,随即有红晕铺染在了这方白纸上,层层叠叠,深浅不一。
舒月有点懵,不明白他看起来怎么这样害羞,或许是发烧了?她赶紧将他的头掰正,与他额头对额头,贴上后舒月没感觉到热,她疑惑地睁开眼,正望进他的眼里。
赵眏的眼里依旧很黑,很亮,但好像少了点什么,舒月看看他的眉梢眼角,它们全都静静地待在那儿,不同以往为她牵动的形状。
舒月自他醒来后沉入心湖的心跳又跃了出来,砰砰砰——她慌乱地退离开来,套上鞋子就奔向了前院——那两位医师现下居住的地方。
舒月的身影已跑到看不见了,赵眏才收回目光,他低下头,抚上心口,砰砰砰——竟与方才感受到的心跳声重合,甚至跳得更欢快了。
手心还有残余的绵软,赵眏克制不住地捂住脸,耳朵烧烫起来,随即感觉不对劲了,他的手何时竟变得这么粗糙?要知道谢华可是很看重他的身体的,她不会允许一个郡主的手糙成这样。
一个疑点被发现后,更多的好似串连成线的珍珠钏,提着线就都浮上了水面。被子不对劲,他虽要扮演郡主,但他绝不会用这么娇嫩的颜色;床帐子也不对劲,他的帐子都是四方的软步帐,这个纱缎一样的不可名状的是什么鬼?
有点崩溃,他需要缓缓。门声响了,他眼睁睁看着方才那个女人快步走进来,身后还跟随了俩大男人。
这是要做什么?他有些忍不住想缩进被子里,随即被他的“男子脸面”制止了。脸面说,郝子衿,你可是个男子,怎么能像女儿家那样一害怕就退缩呢?不会是做女子做了这么多年心里认为自己是女孩子了吧?哈哈哈!
太吵,他将之从脑海中驱逐,身旁气流涌动,有人坐了下来,是方才那个女人。舒月急急对太医说道:“请您探查一下,他身体状况如何?”
那位姓李的太医望闻问切了一番,最后回她身体确没什么大事,只有些虚不受补,需要好好吃饭,多喝热水。
赵眏,哦不,他认为自己是郝子衿,姑且称呼他为郝子衿吧。
郝子衿听他说完才觉口内干渴,如火烧火燎,他没忍住,说了声渴。被
时刻关注他情况的舒月听到了,她跑出一两步才想起什么转身对那两位医师说道:“请两位稍等片刻,我为他倒杯水后立刻回来。”
郝子衿看她风风火火的,唇边不自觉有了笑意,这么关注他还立刻动身去做,让他莫名有些嫉妒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了。
他现下完全清醒了,他刚刚暗中掐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