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生驾着剑光落在上清峰,神色肃然。
陆凤仪带着夏鲤上前见礼,段长兴道:“凤仪,我们要见你师父,你去通报一声罢。”
陆凤仪便让夏鲤先回房,自己去丹心阁找师父。
陆渊坐在房内,望着面前的沙盘出神。
陆凤仪走进来,看了那沙盘一眼,上面写着荧惑二字,不觉心中一突,道:“师父,段长老和钱长老来了,他们要见您。”
陆渊点点头,道:“请他们进来罢。”
段长兴与钱仪生走进房内,陆渊道:“两位神色匆忙,不知所为何事?”
钱仪生道:“陆掌门,您可知苏岛主前一阵派人去调查修仙界的所有散修?”
陆渊点头道:“我听说了,散修们无门无派,缺乏约束,这些年闹出了不少事,如此调查一番,敲山震虎,也是好事。”
段长兴道:“正是这话,却没想到有一大半散修下落不明,您说这事怪不怪?”
陆凤仪闻言,忍不住道:“师父,两位长老,我今日去寒香谷找韦谷主,他也去向不明。”
“韦清秋也失踪了?”段长兴诧异地说了一声,神色更凝重了几分,道:“我们来此本是拜托陆掌门寻找这些散修的下落,韦清秋不同寻常,还请陆掌门先探寻他的下落罢。”
一石激起千层浪(下)
陆渊沉吟片刻,道:“将其他下落不明的散修名字给我,我一并查探。”
段长兴急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纸上写着所有下落不明的散修名字,足有二十几个。
屋内刮起一阵微风,三双眼睛看着施展千里追踪术的陆渊,只见他脸上阴翳之色渐深,没过多久,周身流动的气息一顿,语气沉缓道:“韦清秋与这些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未必就是死了,有可能是去了仙界或是冥界,但就这些人的情况来看,无疑是死了。
陆凤仪和段钱两位长老听了这话,俱是神情惊愕。
段长兴道:“怎么会这样?这么多人……是怎么死的?”
陆渊道:“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同一个人杀了他们,真相还要道心盟的诸位去调查。”
凶手是同一个人?若果真如此,此人岂不是杀人如麻的恶魔?
众人知道陆渊不会凭空臆测,这么说必然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时更为惊骇。
静默半晌,钱仪生与段长兴交换了眼色,起身拱手道:“多谢陆掌门提点,我们回去必将此事调查清楚,不让真凶逍遥法外,也给死者一个交代。”
陆渊点点头,他二人便告辞而去。
夏鲤托腮坐在房中,拿银剪子拨动着烛花,晃动的光晕中显出一对人影,面若冠玉的男子手持牙梳,在帮女孩子梳头。
那女孩子与他相似的眉眼间一派天真,娇声呖呖如莺啼道:“哥哥,我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男子笑道:“小雨,兄妹是不可以做夫妻的。”
女孩子道:“可是伏羲与女娲不是兄妹做了夫妻么?”
男子道:“他们那是不得已,你长大了便明白了。”
女孩子长大了,始终想与他做夫妻,他被她拉入深渊,陪她苦海沉沦,犯下滔天的罪,却落得个劳燕分飞。
如今有法子叫他们团聚,真要断送在自己手中么?
夏鲤于心不忍,作为星雨的分身,她本该事事为她着想,可是她偏偏有了自己的心,便有了自己的主意。
她舍不得陆凤仪,舍不得这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左右为难,愁眉紧锁,夏鲤恨不能一剪子剪断自己与星雨的联系,省了这许多烦恼!
陆凤仪回来,她便收起一脸愁绪,放下剪子,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段长老和钱长老找掌门做什么?”
“夏鲤,韦清秋死了。”陆凤仪说这话时,格外留意夏鲤的神情。
韦清秋与那二十几个丧命的散修,无一例外,都是男人。陆凤仪直觉凶手是个女人,有如此手段的女人并不多见,碰巧他认识一个。
倘若陆为霜是凶手,夏鲤很可能知道她杀了韦清秋,才不情愿去找他。
“他死了?”夏鲤睁大双眸,心想陆雨应该不至于杀了韦清秋,而且这动作也太快了,便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陆凤仪见她意外不似作假,对陆为霜的怀疑便打消了一半,道:“目前还不清楚。有许多散修下落不明,钱长老和段长老是来找师父探寻这些人的下落,我便告诉师父韦清秋也不知去向。师父用千里追踪术探寻他们的下落,发现他们都已经死了。”
“竟有这等事?”夏鲤更加吃惊。
陆凤仪看了看她,又道:“师父说,或许是同一人杀了他们。”
夏鲤道:“若是掌门也不能探明此人身份,此人手段何其了得?”
正是这话,陆凤仪才很怀疑身边有陆雨这样高手庇护的陆为霜。
然而夏鲤这个反应,似乎又不是陆为霜。若不是陆为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