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天真了。在那帮老顽固眼里,只要是妖,两个无辜的孩子尚且该死,何况纵火杀人的凶手?真相他们自己去查罢,反正他们是找不到幽南的。”
陆凤仪知道她说的没错,于是默然。
陆为霜又道:“若是风阙还在,必然会和他们好好理论,我是没这个精神的。”
陆渊怅然道:“风阙太子和烟桥都是很好的孩子,可惜世间安得双全法。”
陆为霜笑了笑,道:“陆掌门,只要风阙复生,妖族必当投桃报李,尽全力协助苏道长复生之事,这是大帝的意思。”
陆渊笑道:“大帝仁厚,有他这话,我也宽心不少。”
陆为霜从袖中拿出一卷竹简,递给陆凤仪道:“凤仪真人,第五卷《洞天别卷》在此,你好生研读罢。”
陆凤仪诧异道:“左护法,这又是从何而来?”
陆为霜道:“此事说来甚巧,前些日子我在民间见穷苦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甚是可怜,你们晓得我心肠软,便想着劫富济贫,岂料在一富户家中找到这卷《洞天别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后来我想了想,必然是上天也被我对风阙的一片真心感动,故而安排了这般机缘。陆掌门,凤仪真人,你们说是不是?”
山中人兮芳杜若
不管是什么话,从陆为霜嘴里说出来,都带着几分悬疑色彩。
陆渊也不晓得她这卷《洞天别卷》究竟是怎么来的,也不想深究,微笑颔首道:“小霜姑娘对风阙太子死生不弃,这片情意的确感天动地。”
陆为霜叹了声气,就着茶盏中的水照了照自己,抚着脸道:“谁叫这小子好福气,娶了我这般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太子妃,方能置死地而后生。”
陆渊呵呵笑着,陆凤仪觉得陆为霜的自恋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闲话几句,陆为霜起身向他们师徒告辞,化风离开了上清峰。
天上银月如钩,北花峰开了许多杜若,一蓬一蓬,洁白如雪,夜色中弥漫清雅香气。
李岐坐在房间里回想那一笑,愈发肯定是错觉,毕竟对方纵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出现在掌门和师父面前。
李岐静下心来看了会儿书,想到一点阵法上的问题,正要去请教师父,走出房门才想起他老人家今晚留在道心盟查案,不回来了。
远处忽起一道曼曼女声,唱着曲调悠长的歌,一字一字清晰落入李岐耳中。
“若有人兮山之阿,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北花峰并无女弟子,怎么会有女子深夜在此唱歌?
李岐向着歌声来处走去,心跳莫名变快,但见一紫衣女子坐在高大的凤凰树上,手中拈着一朵杜若,正唱到:“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李岐怔怔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
直等她一曲歌罢,他还像一尊雕像立在树下,陆为霜将手中的杜若抛向他,笑道:“李道长,不认识奴家了么?”
李岐脸上被花砸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无尘剑出鞘,月色下寒光凛凛,指向她道:“妖女,你来此作甚?”
“自然是来看你喽。”陆为霜翩然落地,迎着剑锋走向他,走一步,他退一步。
连退三步,李岐神色懊恼,袖中红光一闪,却是一道红绫飞出,转瞬之间将她紧紧缠住。
这离火红绫与捆仙绳一样,都是极难得的法宝,陆为霜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
无尘剑架上她欣长的脖颈,李岐道:“我问你,凌烟山庄的妖兽是否被你带走了?”
陆为霜露出错愕的神情,道:“李道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岐道:“我在浮光阵中看见你了。”
陆为霜微微一笑,道:“那么模糊,你也能认出奴家么?”
李岐又恼道:“我只是记性比较好!”
陆为霜哦了一声,脸上笑意更深了。
李岐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向别处看了看,又正色看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为霜道:“上次奴要告诉你,你说你不想知道,现在又来问,奴便要告诉你么?”
她还敢提上次的事!
李岐满脸涨红,道:“你不说,我便……”握剑的手紧了紧,却说不出后面的话。
陆为霜见他这个样子,有趣极了,还想拿话逗他,却脸色一变,道:“李道长,快放开奴,你师父回来了!”
李岐道:“你休想骗我,师父……”
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师父真的回来了。
李岐当即脸色大变,眼中掠过一丝无措,不及多想,收了剑,将陆为霜扛在肩上,闪身回了房间。
他房中有一口古铜金象腿玉顶炉,陆为霜一看,两眼放光,道:“这是上古时的东西罢,虽然没什么用,也是很难得一见了,拿到海市能卖不少钱呢。”
这香炉是李岐在民间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