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以为他们是要做那事了,不想这美人儿坐在身后的青石上,道:“我给你取个名字罢。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就叫幽南怎么样?”
蛟道:“秩秩斯干,幽幽南山,这句话什么意思?”
陆为霜道:“溪水蜿蜒流淌,青山翠色幽深,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景象。”
蛟本是野外林间的一条小蛇,被蒋通的父亲捉了去以秘药喂养,长到四五百岁开始帮他们炼丹,有数百年没有出过暗室,几乎忘记天是什么颜色,树是什么模样,花是什么味道。
这时正是黎明时分,他环顾四周,只见雾气蒙蒙,树影重重,泉水叮咚,一片鸟语花香,远处层峦叠翠,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金光万道。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他忽然心领神会,爱上了这句诗。
“我叫幽南,你叫什么?”
“我叫陆为霜,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水边恰有一丛芦苇,陆为霜伸手一指,上面的露水便结成了片片白霜。她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裙坐在水边,面容灿若明霞,倩影倒映在水面上,两相绝色。
幽南后来读到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时,想到的便是这一幕,没有比这更好的诠释。
陆为霜从芥子袋中翻出一套自己穿的男装,递给他道:“衣服有点小,你先穿上,我们去城里买点东西。”
幽南穿上她的衣服,确实有些局促,袖子衣摆都短了一截,看得陆为霜吃吃笑。
两人来到附近的吴江县城,在一家面馆要了两碗打卤面做早饭。油亮的卤汁浇在面条上,撒上一层葱花,香得人腹中馋虫直闹。
陆为霜才吃了半碗,对面的碗已经见底了。
幽南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陆为霜笑道:“老板,再来三碗。”
她手托腮看着幽南吃面的模样,眼神温柔,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而那时坐在她这个位置上的人,却不知现在如何了。
“霜,霜?”幽南连唤她几声,她才回过神,道:“吃饱了么?”
幽南点点头,陆为霜拿出一串铜板放在桌上,对店家说不用找了。
幽南见那店家很开心的样子,便知道这铜板是个好东西。两人去成衣店,陆为霜给他买了几身衣服,这次给店家的是两块白色叫银子的东西,店家也满脸笑容,他便知道银子和铜板都是好东西,可以用来换食物和衣服。
他问陆为霜怎么才能有这两样东西,陆为霜道:“这世上钱财本是无主之物,有能者得之,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比如那穷人自己已经食不果腹,他们的钱就不要拿了,有些人富得流油,拿一些也不要紧。正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天之道也。”
幽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陆为霜牵着他的手隐匿身形来到县太爷府邸。两鬓斑白的县太爷刚起床,穿着一件绣金圆领袍,喝着上好的金骏眉,坐在花梨木椅上,看着青春少艾的小妾对镜梳妆。
陆为霜道:“这位姨太太用的香粉一盒要十两银子,这位老爷有七位姨太太,每个都是如此。穷人家卖一个男孩才五两银子,女孩就更贱了。这就叫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这种官老爷的钱不拿天理难容。”
幽南道:“你方才说损有余而补不足,既如此,为何不将他们的钱分给那些穷人?”
陆为霜笑道:“凡人福寿禄皆有天定,无故给他们钱财或许会损了他们的寿命和福分。”又道:“不过偶尔一两次也无所谓,难得你有此侠义之心,我们便去做一回侠士。”
两人潜入县令府邸的库房,只见几大箱的古董字画,金银财宝。陆为霜让幽南搬走两箱金银,又来到当地最大的富商薛家。这薛老爷年轻时做过秀才,科举多次落第,便投笔从商,发了大财。然而他不忘文人初心,酷爱收集古籍字画。
有钱人往往可以将爱好发挥到极致,陆为霜看见薛府库房里堆积如山的古籍字画,感叹道:“真是丧心病狂。”
她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名家画的春宫之类的东西,便用神识一扫,当下一愣,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一排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拂去灰尘,上面赫然写着洞天别卷四个字!
旁边幽南见她又惊又喜的神情,道:“这本书很珍贵吗?”
陆为霜点了点头,道:“它关系到我一个朋友的性命。”
这卷《洞天别卷》虽来得容易,但若非机缘巧合,谁能想到藏在这么个凡人富商家中。
陆为霜越想越开心,展臂拥住幽南,道:“幽南,你真是个福星,要不是你,我还不知何时能找到这本书呢!”
幽南见她欢喜,自己也欢喜起来,又觉满怀温香软玉,滋味美妙非常,不由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身子贴得更紧。陆为霜一怔,唇角上挑,一双手轻轻抚过他的背,便感觉有硬物抵在了自己小腹上。
她抽走了幽南的腰带,坐在一只朱漆大箱子上,含笑看着他。幽南似乎不由自主,便上前掀起她的纱裙,欣赏她裙下的风光。她一双长腿又白又细,左腿内侧有一颗红痣,幽南低头舔了舔那颗痣,柔软的舌头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