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板上,肥瘦分层的组织上爬满了蛆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烂发臭,就算处理惯各种肉类的屠夫,也嫌弃地不肯触碰。
再结合封绍隐隐渗出汗水的脸庞,她很快明白过来——
封绍正在加快那颗头颅的时间流速,让它更快地腐烂衰败。
果不其然,宋成珂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到床上,加快步伐走过去,捧起头颅,皱了皱眉头:“防腐剂这么快就失效了吗?”
死不瞑目的女人喉管中喷出一股腥臭的气体,那是由陈旧的血液、发酵的精液和变质的组织协力散发出的,伴随着长长的“噗噗”声,算作对他问题的回应。
那股气味太浓太臭,像一筐放了一年之久的臭鸡蛋,带着巨大的杀伤力,迅速穿透屏风,钻到祝真鼻子里,令她俏丽的五官扭曲,一阵阵作呕。
在翻江倒海的肠胃折磨里,她听见宋成珂发出愉悦的笑声,语调宠溺,像成熟温雅的男人哄着任性娇纵的女朋友:“小淘气,刚才的动静是你发出来的吗?吓了我一跳。”
“……”祝真几乎要给他跪下。
这是什么绝世大变态?
仁爱医院(11)进展(3100字肥章)
宋成珂一手托着那颗头的后脑勺,另一手抚摸着干燥的发丝,目光在快要腐烂破裂的眼球上停留片刻,叹息道:“又到说再见的时候了吗?唉,快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他近乎迷恋地欣赏着女人破败的容颜,道:“你简直是我所有的收藏品里最迷人的一个……别怕,我会把你封在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瓶里,经常过去看望你的。”
说着,他解开皮带,褪下西装裤,将腐臭发软的头颅放在腰间,昂扬的性器对准大张的嘴巴,急切地捅了进去。
男人发着急促的喘息声,浑然忘我地沉醉在和“恋人”打分手炮的无上快乐中,保养良好的腰臀卖力耸动,坚硬的肉棒“噗叽噗叽”地在软烂的口腔里穿梭,搅动出越来越浓郁的恶臭。
被迫听了一场重口味的活春宫,祝真不只毫无欲念,还更加反胃,更因为此时此刻三人的处境而生出几分尴尬。
江天策的眼神在祝真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上停留片刻,撞见封绍审视的目光时,若无其事地滑到一旁,认真研究起蓝色隔帘上面的纹路。
好在,宋成珂爱好特别,时长却很一般。
过了三四分钟,他闷哼一声,将腥膻的精液射进女人的喉咙,有多的盛不下的,便顺着喉管从颈部整齐的切口处漏出,淅淅沥沥淌在地上,聚成浓白的一小滩。
他摸了摸那双乌紫肿胀的嘴唇,像个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声音比方才冷了几个度:“好了,我们分手吧,是时候把你送回去了。”
脚步声一步步远去,他提着头颅走到隔间的最里面,紧接着,轻微的“咯啦”声响起,墙壁轰隆隆转动,另一部隐藏着的电梯“叮咚”开启。
祝真和封绍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激动。
经此一役,困局总算有了转机。
三个人屏息沉默着,又等了几分钟,确定宋成珂已经离开办公室,这才略略放松警惕。
祝真将伪装收起,封绍走向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墙面,很快注意到角落里摆着的一具人体骨架。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掰开骨架的下颌骨,果然在口腔里面看见一个红色的按钮。
如无意外,这就是开启秘密通道的机关。
怀着十二分的谨慎,封绍并不打算跟着宋成珂下去,而是回过头对祝真低声道:“我们先出去。”
祝真点点头,三个人小心清除掉所有痕迹,循原路出门。
苏瑛正在门口急得跳脚,看见他们全须全尾走出来,愣了一愣,问道:“那个姓宋的呢?你们把他干掉了?”
祝真忍俊不禁,一边挽着她的手臂快速离开是非之地,一边小声告诉她前因后果。
听到宋成珂收集头颅的独特癖好,苏瑛跟吃了苍蝇似的,一脸嫌恶。
江天策走在她们后面,沉声道:“听他话里的意思,这并不是他的第一个收藏品。那么,那些头颅的来源是哪里?”
是死尸,还是……活体?
那部电梯通往的隐蔽据点,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那些秘密,和她们要寻找的“疾病之源”,以及各种症状古怪的疾病,又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封绍道:“宋成珂家境优渥,受过良好的教育,当院长的这些年又顺风顺水,拥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我认为,以他的身份,不太可能亲自做一些杀人分尸的体力活,所以,他一定有助手,甚至不止一个。”
“而且,他竟然把头颅堂而皇之地摆在办公室里,就算怀疑有人闯进,依然不慌不乱,显得非常肆无忌惮。我觉得他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自认为整座医院都在他的完全掌控之中,有能力处理好任何突发情况。”祝真沉吟片刻,不太确定地看向封绍,“在医院里,和院长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医生和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