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可以防身,这种传染病对我构不成威胁的。”
说着,发卡的尖端深深戳进手心里,割出一道血口,泄露出她并不平静的状态。
闻言,封绍轻轻“嗯”了一声,道:“那你赶快出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祝真挂断联络器,转过身站在607病房的那堵被她亲手封上的水泥墙前,深吸一口气,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墙面很快出现了一个可供出入的洞口,她抚了抚一阵阵绞痛的心脏,低头钻了进去。
江天策意识到什么,抬手去拉人,没有拉住,只好跟着一起进去。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肥硕的男性身体,十分难受地哼哼着。
肚子很圆,脑袋更圆。
曾经在痦子男身上见过的头部肿胀症,在吴国平这里,发展得更加可怖。
头颅膨胀到极致,将皮肤撑得近乎透明,黄黄红红的液体在里面翻滚,晃动。
忽然——
“砰”的一声巨响。
脑袋炸得四分五裂,白白的脑浆、黄浊的组织液和鲜红的血,溅满墙壁,浇淋地面,发出浓烈的血腥气。
祝真往墙上看去,见那里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体液,旧的发褐发黑,新的泛着鲜艳的血色,像一幅暗黑又抽象的意识流画作。
如果说几分钟之前,江天策的安慰还给了她一线希望的话——
现在,这希望被她亲手掐断。
出现在618的发卡,可以牵强地解释为其他玩家的构陷。
可607房间的门,是她亲手封锁的,也只有她才能轻松打开,再不留痕迹地恢复原状。
所以,外面肆虐横行的传染病暂且不说,让吴国平的头颅膨胀爆炸、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病症,一定和她脱不开关系。
祝真看着颈部以上呈撕裂状伤口的吴国平,想到过去的两天里,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困在没有出口的病房里,受尽折磨,痛苦地死去,八个小时后又复活,迎接下一轮的疼痛,即便知道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仍然觉得窒息。
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