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说小不小,对方既不呼救,也不躲藏,难道是处于昏迷状态吗?
联想到床上躺着的人或许是知晓院长秘密的受害者,祝真心下稍安,又往里走了一步,看清长发主人的真面目。
她的面色骤然变得苍白。
并不是什么小孩子。
也不是肢体残缺的病人。
枕头上躺着的——
只有一颗头颅而已。
女人大概二十多岁,本来青春靓丽的容貌因着惊恐的表情和青灰肿胀的皮肤,只给人一种惊悚的观感。
她的双眼大大睁着,眼球暴凸,嘴唇张成“O”字形,唇角沾着点儿可疑的白色粘稠物,散发着祝真已经有些熟悉的淫靡气味,头发凌乱不堪,脑后戴着个大红色的蝴蝶结,看起来格外诡异。
祝真还没来得及开口喊封绍,便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
在本来的计划里,只要看到院长上楼,苏瑛便用自己无往不利的美貌拖住他的脚步,同时提高音量示警,好给她们争取时间,在墙壁上开一个口子,顺利逃往隔壁的会议室。
可所有人都没料到,院长是一位恋尸癖。
只见宋成珂对苏瑛美艳火辣的外表视而不见,听到她撒娇说什么“心口疼”,也不假辞色,甚至有些不耐烦:“你去三楼的心血管内科挂个号,让医生开单检查吧,我只管理行政方面的事务,不看门诊。”
说着,他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门锁,推门就往里走。
形势紧急,江天策和封绍不约而同地往隔间里躲避,看到病床上的头颅,一起愣了一愣。
苏瑛在门口胡搅蛮缠,被宋成珂不留情面地关在外面。
现在往墙壁上开口已经来不及,封绍牵住祝真的手,把她拽到屏风后面。
屏风里躲了三个人,立刻变得拥挤起来。
祝真被两个高大的成年男人夹在中间,显得越发娇小。
江天策低头看着背对他的少女,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到——她纤弱的后背紧紧抵上他的胸膛。
软的,暖的,香的。
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细细的后颈上,那一枚尚未完全淡化的暗粉色吻痕。
喉结悄悄滚动,他的心中生出又酸涩又渴切的陌生情绪。
她和封绍,已经上过床了吗?
她在床上,也是这么软、这么乖,任由对方剥个精光,摆弄成各种姿势,就算狠狠地操到子宫口,操哭操晕,把浓稠的精液射满一肚子,连句拒绝的话都不会说吗?
如果他早一点遇到她,如果他像封绍一样爱护她,享受特级待遇的,会不会变成自己呢?
当然,这些情色的念头,只是一瞬间的走神。
可如此微妙的异常,立刻被敏锐的封绍察觉。
也或许,男人在有些时候的第六感,并不亚于女人。
封绍带着些警告意味地看了江天策一眼。
素来温和的人,难得的带出不加掩饰的锐利,似乎在赤裸裸地提醒江天策——
祝真是他颈下逆鳞,不止碰不得,就连肖想,都是种罪过。
紧接着,他将祝真往怀里抱了抱,竭力拉开她和江天策的距离,又指着屏风,用眼神向她示意。
祝真看懂了他的意思,却有些不解。
她确实可以复制屏风,将三个人暴露在外面的身体包围起来,可这样异于寻常的体积,实在很容易被宋成珂察觉。
犹豫间,宋成珂已经从外间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封绍从缝隙里冷眼打量,见他气质儒雅,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年纪,头发用发胶打理得整整齐齐,戴着副金丝眼镜,完美诠释了“斯文败类”这个成语。
尽管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可疑之处,苏瑛的纠缠显然已经激起了宋成珂的疑心。
距离屏风四五步远的时候,他顿住脚步,中性的嗓音里带了一丝阴柔,像滑腻腻的蛇自脚边爬过:“我已经看见你了,出来吧。”
明知他很大可能是在诈她们,祝真还是吓出一身冷汗。
院长是这所医院的实际掌权者,立于权力金字塔的顶端,她们目前只是发现了他的古怪癖好,对于“疾病之源”还没有什么头绪,若是贸贸然打草惊蛇,轻则被全院的医生护士们敌对,重则被逐出医院。
在没有拿到健康证明的情况下离开医院,会遭受什么样的可怕惩罚,祝真并没有兴趣尝试。
见屏风后悄无声息,宋成珂轻笑一声,语气像是在和好朋友开玩笑:“不出来的话,我就亲自动手,把你揪出来了哦~”
祝真屏住呼吸,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动作尽量轻地复制、粘贴、裁剪,把三个人包裹在薄薄的隔帘布形成的屏障里,饶是如此,依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祝真身子僵硬,抬头求助地看向封绍,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这味道特别难闻,像最炎热的夏天里,猪肉躺在苍蝇乱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