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掉?省得浪费。”
容谨赶紧点头,陪着她吃了好多。月宜饭量不大,她又爱吃点心,所以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不是斋菜你能吃吗?”
容谨正在喝粥,闻言,思忖片刻说:“没关系。”
月宜有些疑惑地望着容谨:“你怎么了啊,不在乎你的佛法了?”
“我和你说了我在想办法。”
月宜目光移向窗外,幽幽地开口:“我也说了,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容谨的手顿了顿,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握住月宜的手,默默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临走的时候,少年央求:“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月宜撅起嘴:“你是我的谁啊,为什么让你亲?再说之前不让你亲,你不也亲了。”
容谨眉眼弯起,确实,每次他都能占到便宜。月宜顶多一开始踩他一脚,咬他一口,后面还是乖顺地依着他。他捏着她的耳朵,又去亲她,月宜一如每次,在他身前推了推,少年不为所动,唇瓣印在她的唇上,凉凉的,他不禁说:“天冷了,再多穿点。”
月宜嘀咕着:“你也是啊,你的僧袍棉花蓄的少,我想着再给你做一件。”
“还说不想我,都记得给我做衣服。”容谨笑起来,眼底都是璀璨的星光,他起初轻柔地含着月宜的唇,她踮起脚,也勾住他的颈子,再气也只是生气,而不是死心,越是气,反而越在乎他。容谨的吻越来越热,捧起她的脸,沉浸于久违的亲热中,他的手隔着衣衫摸了摸月宜胸前,呢喃道:“这里怎么又大了?”
月宜羞红了脸,没说是自己怀孕之后胖了些。
容谨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抵在她额头上说:“我的小乖真好看。”
月宜轻轻地问:“我们这样子到底算什么啊?”
容谨从刚才的亲昵中惊醒,稳了稳神肃然道:“我一定给你答复。我会负责任。”
月宜勉力一笑,最后也只是和静地开口:“我会等你,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不要逼迫自己,慢慢来。如果你最后没有选择我,大不了我也修行去,我陪你。只是,只是我有点舍不得我的头发。”
容谨轻笑,眼眶微热,摩挲着她的脸,千言万语一时间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我在写容谨的时候想起了自己,我有过相似的经历,周围的环境让我误以为现在的选择是自己的理想追求,可是三十岁了,见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已经明白自己不适合这条路,可是没办法,走了这么多年,没有回头路了,还是自我欺骗:我在从事自己喜欢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三章思凡(15)
他们的藕断丝连其实在府里大家都知道,周月明虽然不喜,可是看着妹妹偶尔露出的如前几个月般甜蜜的笑容,心里也就想着随她去吧。
只是这个孩子……倒是有些可怜。
月宜的肚子渐渐有些明显,幸好接近冬日,容谨发现她有些胖,还以为是她身体好了。“你今天做什么了?”他玩着她的手指笑吟吟地问。
“去了一趟酒窖,前些日子曲飒回了趟南方,带回来不少新鲜的酿酒方子,我和姐姐一起去看了看。”
容谨有些吃味:“又是他。”
“怎么了?”
容谨撇嘴,什么都没说。
月宜却继续说:“他还带了他家乡的米酒回来,真的比我做的纯正。我觉得曲飒真挺厉害的,他很会融会贯通,青庄附近的人有些接受不了他家乡的米酒味道,这些年他自己改进了很多,在酒肆里卖的很不错。阿姐都说,再过一年就让他做排第一的大师傅。”
容谨听着她称赞曲飒更是不爽,阴阳怪气地说:“是嘛?有这么厉害?你不是说我酿的米酒也很好吗?”
月宜也没察觉出他的酸意,反而催促他:“你还不走吗?已经有些晚了,你们化缘还能化这么久?”
容谨只好起身离开,临走前,他俯下身在月宜唇角啄了啄有些不安地问:“月宜,你会等我的,对吗?我尽快想出个好法子……”
月宜静了片刻,轻轻点头。
他回到山上,抚摸着僧袍,想起从小在这里的生活,晨钟暮鼓,青灯古佛,这里曾经是他梦想和信仰所在,他曾经愿意舍弃一切,虔诚地将自己奉献给佛法。哪怕周月明将他掳到山下,起初他也觉得自己不会受到干扰,他仍然是虔诚礼佛,努力摒除杂念。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信仰渐渐崩塌,月宜的步步紧靠,还有人世间那些充满喧嚣人情味儿的事情,周月明的努力和失意、卫寒均的守护和付出,还有月宜单纯却炙热的感情,都让他无法割舍。
他在酿酒中找到了存在的意义,那种看到成果之后的兴奋甚至超过了他对佛法的一次次探究,那种踏实的亲眼所见如同一根藤蔓在心里肆意的生长。
信仰,会崩塌,会改变。
可是不能同时拥有吗?
他犹豫着,挣扎着,很痛苦,对自我的重新认知如同一柄尖刀扎在心口,不能昏迷,还要眼睁睁地挑开鲜血淋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