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欣喜错愕之余,思虑许久,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月宜,由她来决定这个孩子要不要:“如果你想生下来,那姐姐和你一起抚养他,别怕,月宜,有姐姐在,天塌下来姐姐顶着,顶不住还有你姐夫,还顶不住,周家的人一起上。”
月宜破涕为笑:“姐姐,你对我真好。”
周月明舒了口气:“这么好的妹妹我当然要护住了。”
孩子留下来了,容谨也已经离开了。
月宜只能自我安慰,她总算没有食言。
寺里轮流有人下山化缘,容谨自从见到月宜之后就坐立不安的,他主动要求下山化缘,一个人走过熟悉的街道,径直来到周府大门前。容谨抿着唇,心想,如果就这样敲门,不一定能见到月宜,他便去了后门,往常这个时间,月宜都会在后门附近的小亭子里看书。以前她总是黏着自己和她一起,他一开始觉得烦,后来又沉溺于和她的情事,很少有和她安安静静坐在一处闲聊的机会。他甚至不知道月宜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也不知道月宜最爱去哪里玩,更没有和她讨论过,以后有了孩子要叫什么名字。
容谨后悔不已,看看四周没什么人,就爬上墙头,果然看到了月宜的身影。他压低了声音,轻轻咳嗽一声:“月宜。”
月宜听得有人喊她,张望一番,正对上墙头少年欣然地笑意。幸亏冬璃和阿敏都不在,月宜无奈,只得走到墙下羞恼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化缘。”
月宜哼了一声:“你快走吧,让我姐姐看见非找人打死你。”
“那你别让你姐姐看到我。”容谨玩笑道。
月宜气鼓鼓地说:“你别贫嘴,快走快走。”
“小乖。”他轻声低低唤着。
月宜蹙起眉间,忧伤地呢喃着:“我以前让你喊,你不情不愿,现在你和我没关系了,又来找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
容谨闻言,不再逗她,急急地翻过墙头,来到她面前着急地说:“月宜,对不起,我总是惹你哭,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是在玩你。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顿了顿,少年红着脸嗫嚅道:“我很想你。”想的自己都神经兮兮的,总以为月宜还回来艳阳山,可惜等了几天都没等到,他只好自己下山。
月宜心上一动,嘴上却埋怨说:“想我?你想我什么?想我好被欺负?”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容谨急急地辩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含含糊糊地,脸颊上也蕴出几分不自然的红。
月宜蹙起眉头,偏着脑袋打量他:“不是?那是什么?你怎么了啊?”
还能怎样,容谨鬼使神差地想到从前在床上欺负她的时候了。
月宜见他支支吾吾得,又发现他越靠越近,险些就要亲上自己了,月宜恍然大悟斥道:“下流!你哪里是来化缘,根本就是来耍流氓。你快走,再不走我让阿敏把你赶出去。”
容谨回过神,刚想要解释,却听得脚步声临近,月宜拉过容谨的手说:“和我去房里。”她阖上房门,想来是几个下人经过,不由长舒一口气,还未转身就被容谨将她死死地抱住,他在她耳畔轻轻地说:“小乖,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说完,听到月宜抽抽搭搭地声音,容谨心痛地开口:“你也想我对吗?你不舍的我被人赶出去。”
“不想。”月宜噘着嘴说。
容谨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听见了就觉得有些难过。
月宜扭了扭身子,容谨不得不松开手。她来到衣柜前说:“你不是来化缘吗?你还有衣服在这里,你拿回去吧。”言罢,就去柜子里把之前给他做的但是没拿走的衣服打包好。容谨环视着熟悉的房间,他在这里呆了一个夏天,和眼前的小姑娘一起,亲密无间。他目光落在床边一些小孩子的衣服上,不由问道:“怎么会有小孩子的衣服?”
月宜身子一僵,旋而找个借口:“有个姐姐要生小孩儿,我给她做几件小衣服。”
容谨想着自己和月宜的那个约定,心底空落落的。
月宜给他整理好,又偷拿了些私房钱也悄悄放了进去:“喏,你可以走了。”
容谨当然不想这么离开:“我可不可以再要些吃的?”
“那我去厨房给你拿,你要什么菜?”
“都行。”
“烧鸡你要吗?”月宜故意发问。
容谨无奈地说:“月宜,你想我回去挨打吗?”
月宜横他一眼,去了厨房,选了他爱吃的菜折返回来:“好了,已经很多了,你不要说还没化缘完。”
容谨找不到借口,依依不舍地从后门溜走。
其后,少年总是经常打着化缘的名义来“骚扰”月宜,月宜嘴上说他“混蛋”,说他“烦”,每次都偷偷将他放进来,还包了一大堆东西给容谨。容谨便会顺势握着她的手:“小乖,你想着我的。”
有一回她正好在吃午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容谨回到山上之后清瘦了好多:“厨房做的饭菜太多了,你要不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