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老人跟前。
不知和老人说了什么,他突然转头指向了客栈的窗户,阮璎正瞧得认真,万没料到他会望过来,一时怔住。
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听着贯耳的人声,郎湛的面容在日光中舒展开,那是一个极其自然的笑,比任何时候都俊美,比任何时候都都令人心动。
阮璎猛然转过身避开了这一对视,身子往墙上一倒,按住胸口,垂头时喃喃而语,“坏了,坏了……”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阮璎还靠在墙上失神,直到门被吱地一声打开,她方咽下心头悸动,正要神色无常地迎上去,一转头,愣住了。
只见郎湛举着一捆扎糖葫芦的草木棒子,棒子上还插着几根糖葫芦,黏黏腻腻的糖汁凝固在山楂上。
“这……”
阮璎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么快就把家伙准备齐了?
“这是为夫从刚才老人那买来的。”郎湛将草木棒子靠在桌子边儿放好,又拔了根糖葫芦拿在手里,朝阮璎走去。
阮璎不由贴紧了墙,见他在自己身前站定,讷讷开了口,“卖……卖糖葫芦也成,夫……夫君问了吗?多少钱一串?”也不知她为何紧张成这个样子。
郎湛也不回答这些问题,单单关心她的反应,“这是怎么了?”
阮璎连连摇头,“无事,适才瞧见个虫子,要往我脚上爬,我吓了一跳,直接把它拍死了。”
郎湛恍然大悟,“无碍就好。”举起糖葫芦到阮璎眼前,“夫人可要尝一个?”
阮璎自进了宫就没吃过糖葫芦了,以前她还挺喜欢吃这个,便点了点头,正要抬袖去接,就听郎湛道:“你咬一个。”将最大的那颗送到阮璎嘴边。
阮璎的袖子垂了下去,听话地凑了过去。
一个糖葫芦下肚,阮璎指了指草木棒子,“这个有了,那夫君会做糖葫芦吗?”
郎湛瞧她还念着适才那个笑话,本想解释的话暂且放到了后面,说他只是开个玩笑,阮璎会不会生气?
郎湛迟疑着。
阮璎当他不会,索性直接说了,“夫君,我觉着不妥,卖糖葫芦搁哪儿都可以买,我们何必大老远跑这儿卖?这很容易引起别人猜疑的。”
机会难得,郎湛当即就抓到了,“夫人所言甚是,那便不卖了。”
“那我们卖什么?”阮璎一喜。
郎湛沉yin:“明州的茶乃是一绝,不如我们做这个?”
“听夫君的。”
25. 追妻第二式
做戏就得讲究一个齐全,两人一商定此事,郎湛便又开了口,“那为夫先去茶行瞧一瞧。”
阮璎眼巴巴地望过来,那模样分明是想跟着,郎湛不是不想带她去,只是再过一会儿外头的日光就毒了,晒着她了可不好。
“夫人就在房里喝喝茶,扇扇风,若有事唤小二去做,可别热着了。”
他想得周到,阮璎也不好无理取闹,只有点点头,可巧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她当即道:“那夫君早去早回。”可谓是做足了一个等自家男人回来的妻子姿态。
早去早回这四个字像一剂迷药,直接让郎湛如坠梦中,他恍然地迟钝地哦了一声,阮璎却并未听清这过低的声音,“什么?”
不过一瞬,美梦就被啪得一下捏碎了,郎湛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道:“夫人放心,为夫不会耽搁很久的。”言毕旋即转身出去,走前还细心地替阮璎关好了门。
房里静悄悄的,阮璎收回视线用手按住了胸口,过了许久才把那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压回了正常范围,她捡起扇子又摇了摇,回了里间。
里间没风,闷得慌,阮璎坐在床前不由疑惑,奇怪,明明昨夜这屋里很凉快的,但照这么个情景,夜里除了闷热再无其他的了,又怎会凉爽无比?
百思不得其解,阮璎垂眸,一错眼瞅见床下的踏板旁好似有什么东西,便下床去捡,拿起来一看,竟是本话本,她翻了两页,随便一读,发觉这本里的故事还挺有趣,便慢慢读了下去。
这一读,就读到了快晌午,楼下的小二上来询问可要端午饭上来,惊扰了阮璎,阮璎回了声,“不用。”
门口传来小二离去的脚步声,阮璎将话本收好放在枕头下,思索在房里无事,还热得不行,不如下楼转转。
如此一想,她很快下了楼,到了大堂。大堂里热闹,不过外头的热风扑进来,也没一丝凉气,唱曲儿的姑娘在台上还算卖力,吚吚哑哑个不停,台下的客官多是男人,有几个也不知是来听曲儿的还是来看人的,眼珠子都要粘在唱曲儿的姑娘身上了。
阮璎环顾四周,先寻了个座位,小二殷勤地过来给她上茶,这一幕落在了邻桌几个男人眼里,男人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男人打头,起身往阮璎这个桌子来,不过几步就站在了阮璎跟前。
阮璎的视线在突然间被挡住,她不免诧异了一下,方一抬头,就瞧见一个男人垂着眼打量自己,嘴边挂着垂涎的笑,“姑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