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乱了套,而且人又在谢然的正前方,谢然想装看不到都难。谢然顾念着同门的那点情分不忍心把他指出去,只好让身边的喻清动了这个手。
考核历时三个小时,最终五位导师又从合格区中跳得最好的五个人里选出了C位。节目组发慈悲,给了剩下的不合格的学员一个补考的机会。
最终全员都参加了MV的录制,并且当天晚上由喻清发布了第一轮公演的任务。
五位导师也算是在这里筑了巢,跟着学员同吃同睡,还开始了各自的走班制授课历程。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不懂得什么叫拘谨,和另外两位大前辈都能勾肩搭背打成一片,更不要说是年纪相仿的谢然。在他传授发声技巧时各班总是很活跃,底下跟着尝试的学员接连不断,甚至还发出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嗓音。
也难怪当时自己的导师会说和他们一起待了四个月,感觉整个人都变回了十八岁。
十几个人跳起舞,地板被踏得啪啪响,感觉楼板都像在震动一样,口袋里的手机传来的振动险些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谢然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同助理和摄像师做了个手势,便走出门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掏出耳机挂在了耳上。
语音消息是任昀发来的,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接了一档综艺,过几天可能要进山。”
谢然拿着手机靠在窗边,盯着屏幕上面的语音条看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回了一个“好”。
再过几天是任昀的生日,他本来想偷偷溜去找他,毕竟这是他们在一起后对方第一个生日。谢然不是那种会在意仪式感的人,但在某些事情上他一样会想赋予它们与众不同的特殊意义。
他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方案都拟了好几个,虽然都被自己否定了,因为太过俗套。然而现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计划是用不上了,两个人能不能见到还不一定。
至于什么惊喜,谢然能想到的,能在山里办的,除了农家宴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说不定还能去搞几串二踢脚,劈里啪啦地响上一路,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家结婚。
想到这里,谢然不自觉地就勾起了嘴角,小声笑了起来。
C市临海,窗外吹来的风都带着一点腥咸味,但空气却涩得惊人。谢然估计自己再在这里站上一会儿恐怕就会变成一条咸鱼干,便抬手掩上了窗户,找到助理的联系方式给他发去了一条消息。
谢然:之前说的手表,帮我去看一下。
小周:是那对情侣表吗【看我好奇的眼神.jpg】
谢然:嗯【你知道的太多了.jpg】
谢然把手机放回口袋,转身去往下一个班级。
各组学员的实力都参差不齐,有一些“零基础”的更是格外难教,他们甚至没有半点的乐理知识,直接授课的方式行不通,说什么都像是对牛弹琴。谢然甚至怀疑这些人是怎么通过的面试,又或者是单纯地被节目组抓过来凑人数。一天下来,几个导师常常会聚在一起讨论当天的教学成果,说说某些让自己印象特别深刻的学员。
杨若非嫌弃地戳了戳自己的盒饭,一边嚼着炒得烂唧唧的青菜,一边对谢然说:“我今天去陆砚那组上课,听说他们昨天晚上练到了五点多才回去。他这个队长也是当得很不容易,队友里有一个什么都不会,有一个偏科,我刚去那会儿还听到他们被陈老师骂。”
喻清抬起头,无奈地说道:“辛苦是辛苦,但是效率不高,我和陈老师在旁边看了两次,要么漏了动作,要么走错站位。我们一开始还当是他们不上心,结果一问才知道这几天都是通宵练习,陈老师也没说话了。”
谢然倒是也有些印象。他们组的vocal差强人意,就是有一个人怎么也找不对调。
饭点刚过没多久,食堂里就不剩几个人了。有的班级里的灯甚至一直亮着,似乎里面的学员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助理又给谢然发来了几张图片,说是那个品牌刚出的新款,瞧着比他先前发来的那一对要好看不少,问谢然有没有别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审美出了问题,还是小周的审美出了问题,谢然连连翻过他发来的五张图,脑海里只有“花里胡哨”和“土大款”两个评价。
他还是喜欢简单一点的款式。
不过任昀的手表那么多,自己送的这块也不知能不能挤掉后宫三千佳丽成功登上后位。
谢然在练习室楼下停了下来,给助理发了一句话:“还是等我自己挑吧。”
楼上的音响突然响了起来,歌曲正好在高chao部分,突如其来的一声高音把谢然吓了一跳,连手机都险些滑出手摔在地上。紧接着其他几个班也不甘示弱,纷纷打开了自己班上的音响,风格不同的音乐交织在了一起,透过窗户和楼板传进了谢然的耳中,像是某种魔咒,着实有些刺耳。
他原想着快点离去,但又恍惚想起之前的对话,莫名地想去看一下自己的小师弟。
怎么说也有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