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君指使,仙君便一身是嘴也摘不干净了。”
蓬莱仙君气急:“怎能冤枉好人!是云华太蠢,身为上仙被你这个小道士用美食勾引得不管不顾,却与我何干?”说到美食两个字时,尽管努力掩饰,喉结依旧动了动,明显咽了口口水。
田悟修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这位仙君这么大绕圈子究竟所图为何,便道:“云华生来是纯仙,没吃过凡间美食,自然一吃便喜欢,又不像仙君见识广,像凡间的蒸羊羔、烧花鸭、酱鸡、腊rou、松花小肚、熏鸡、清蒸八宝猪、卤什锦、清拌鸭丝、锅烧鲤鱼、软炸里脊、熘鱼肚、醋熘rou片、烩三鲜、清蒸火腿、炝芦笋、炒肝尖、蜜丝山药、拔丝鲜桃、香酥鸡、锅烧海参、盐水肘花……仙君自然都吃过,至于甚么什锦豆腐、焖鸭掌、四喜丸子、樱桃rou、水晶肘子……”
他一口气报了几十种菜名出来,还没说完,蓬莱仙君眼睛都直了,大喊:“停停停!谁说这些我都吃过!明明一种都没吃过!”
话音落地,他才注意到田悟修似笑非笑的表情,登时恍然,懊恼道:“你这小道士果然是坏人。”
田悟修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道:“仙君,请您看在云华友人一场的份上救救云华,但有所遣,我无有不从。”
蓬莱仙君哼一声:“我哪里敢遣你做事,云华如此护短,等他醒了,发现我趁他昏迷不醒时欺负了你,岂不要和我拼命。”
神仙一傲娇,田悟修也没辙,和蓬莱仙君两个大眼瞪小眼半天,才试探着问道:“要不,我给仙君做两道小菜尝尝,若仙君吃着顺口,便赏脸帮了这个忙,如何?”
蓬莱仙君下巴抬得高高的,傲然道:“两道太少,你方才报那些菜,须一样一样给我做来,我才肯考虑考虑要不要帮你。”
田悟修愁道:“可是云华这般昏迷不醒,我心中焦急,平时本事最多使得出五六分,菜品味道大打折扣,这个……”
“这个容易!”蓬莱仙君刷一下变出颗指肚大小的银白色珠子来,光闪闪亮晶晶,“东海万年老蜃的蜃珠,可以用三次,贴在你们俩额间,便可引你二人神魂入梦,每次可以支撑一炷香功夫,够你们两个甜蜜蜜说会子情话了,这样总行了吧!”
田悟修小心翼翼地藏起蜃珠,俯身在云华眉间轻轻印下一吻,低声道:“云华,我一定会救你,等我。”
语声低沉嘶哑,似已痛到极点。
云华一动不动,眼角却有一滴泪,慢慢,慢慢地滑了下来,没入耳后发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蓬莱仙君很是羡慕地抓过一只卧在脚边呼呼大睡的小狮子,搂在怀里胡乱揉了几把,愤愤道:“别光顾着在这里秀恩爱,快去做饭!我要饿死了!”
被稀里糊涂揉醒的小狮子一脸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啊呜一口咬在他手腕子上,蓬莱仙君手一抖,小狮子轻盈地跳下地,跑走了。
蓬莱仙君更生气了,大概只有美食,才能稍稍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小心灵。
这之后的几天,田悟修包下了整个蓬莱宫大大小小所有毛团子的伙食,顺便每日也为仙君大人奉上各色美食,以求仙君能勤勤恳恳干活,尽快找到蓬莱仙路的入口。
蓬莱仙君对田悟修的乖巧懂事大为满意,要不是看田悟修只要闲下来就恨不得像个膏药一样粘在云华身边对着毫无反应的躯壳絮絮叨叨实在太瞎眼,他真想把这两个人一直留在蓬莱宫。
他是散仙,经常偷跑下界,人间食物倒是吃过的,奈何没甚眼光经验,吃到的大多是凡品,哪有田悟修做的这般美味?尤其是那个号称定情信物的猪肘子,尽管他看着云华头顶那个诡异形状的玉簪每每要捂住眼睛,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猪肘子的确好吃。这猪活着时模样蠢笨,老喜欢在泥堆里打滚,死后也sao臭难闻,亏得这小道士妙手烹调,竟能把猪rou做出清香爽口的感觉出来,也难怪云华一尝之下大为倾心。
对比之下,蓬莱仙君弄的那些吃食简直不堪入目,毛团子们迅速被田悟修征服,便在蓬莱仙君出去忙了一天,回来想找只圆滚滚胖乎乎毛茸茸的小可爱揉一会缓解疲劳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他这个正牌主人居然不招待见了。
为诸多小可爱喜闻乐见的,变成了田悟修。
看着田悟修粘着云华跟连体婴儿似的,一大群原先在自己跟前争宠的小可爱里三层外三层绕着那两个人,蓬莱仙君心情非常复杂。
他甚至想过要不要把蜃珠拿回来自己用一次,去云华梦里好好问问他,这样做,值得吗?也不过他很清楚,无论问还是不问,答案一定还是原先那个。
人生百年,弹指间匆匆而过,若只求一世相伴,便是帝君不情愿,也不会太过相逼,原先云华公然篡改命盘,硬辞司刑之职,青华帝君也不过是给他系上锁魂链,收了他的司水之力。等田悟修百年之后,这桩公案也就不了了之,云华还是那个尊贵无比的司水,毫无影响。
而云华偏偏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