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了。”
若非见过原珂,他能当场不行过去。美人果真是上天给这纷乱尘世的最大慰藉了。养眼!舒服!欣赏美人是摄生之道,是保持身心愉快的灵丹妙药!
紫瞳美人以汉语向泽兰行礼问安,发音虽不甚标准,足够他欣喜了,“你懂汉话?”
她却摇摇头,又说起金语。樱樱解释说:“她只学了这句,她爹是金真人,娘是月博人,她金真名字叫厄娜。”
泽兰虽被美色蒙蔽了双眼,一颗心还是七窍玲珑。他未过问名姓来历,她已然心急介绍,看来是想与自己搞出些瓜葛来。可惜心虽如明镜,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看,看得她含笑别脸,更是风情万种。
哎可惜,嘴唇略厚,侧脸不好看。泽兰悄悄叹息。还是原珂正点,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当真怒目严肃时,又有十足英气,像傲雪凌霜的腊梅。真正的美,果真是雌雄同体的。
不行不行,好想美珂宝贝的脸啊!
泽兰的思维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跳跃。萧敛风不知他此刻所想,只知他看这混血美女都看得呆滞了,呼吸间都是醋意,若非珠后在旁,真想把他按到床上,让他知道这双眼该看谁、只能看谁。
珠后问该如何赐赏,泽兰送礼素来别出心裁,拉过厄娜手中银环,道:“铸成金的吧?”又朝殿上舞姬大手一挥,“都换成金的!”活生生一个耽溺女色的昏君。
国难当前,皇后太子却酣歌恒舞耽于声色,重赏不予兵士,倒赐给这些卖弄风情的女子,金真迟早要完!
这舞宴未有散去迹象。萧敛风借口身体不适暂先离席,泽兰看得出神忘记挽留,他腹中怒火愈发炽烈,又觉如是与深闺怨妇并无分别。烦闷非常,便离开金宫,策马草原。
诸事作罢已是黄昏,珠后早眠,泽兰陪她回去路上又说起开枝散叶云云。他不仅左耳进右耳出,还回头就把酥胸半露的厄娜请下了床,说美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在旁的樱樱十分尴尬,结结巴巴地和泽兰说珠后会生气的。他不信这姑娘什么都看不出,“我若把她留下,有个人会更生气。”
樱樱目光徘徊于半裸的厄娜与泽兰,憋红一张脸,明知旁人听不明白,却还是小声道:“撒恰……珠后开始怀疑您和萧公子了,您好歹、好歹对她做些什么,掩饰一下。”
“她清清白白,我守身如玉,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樱樱只是懂却非Jing通汉语,不禁迷糊道:“哈?”
“意思就是——”泽兰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巴那。”
等至深夜萧敛风还未回来,他这次可真是吃了陈年老醋,不知得哄多久。泽兰担忧之余,又有丝丝甜意,心意既通,珠后此番倒像是给他们增添些小打小闹的趣味。
他是故意坐在门边等他回来的,同为男人,他深知如何拿捏萧敛风心情。他心疼他,又欢喜他乖巧模样,可惜正是初夏时气,不易受凉,否则他吸着鼻子软软糯糯地喊哥哥,还怕萧敛风不消气?
等来的却不是萧敛风。
梦中有谁温柔抚过他脸颊,生死一场恍若隔世,邈远的记忆中,似也有人这样将他紧抱,形同禁锢,可这枷锁分明在颤抖。
泽兰睁眼时犹立足梦与现实交界,懵懵问道:“阿风?”
已是第三次将他认错。
再次与泽兰贴近,朝思暮想的兰香复又萦绕鼻尖,完哈约极力克制隐忍,连说话亦不敢,怕被推开。
泽兰揉了揉眼睛,“生完气了吗?才回来。”
原来他倚门而睡,是因等他回来。
从未有人等他回家。
泽兰向后的视线被完哈约挡回,他以为萧敛风还在生气,不由一笑,放轻声音哄道:“哥哥,今天是我不好,一时被庸脂俗粉迷了眼,从今往后我眼里只有你。”
哥哥。
眼里只有你。
完哈约被拽入这浓烈爱意的漩涡,深陷其中,神志昏朦,任由泽兰将他的手牵起,按到左肋之上,“心里也只有你的!”
他鲜活的心跳就在掌下,似乎能一把将它攥紧。
完哈约把泽兰覆转过来,压倒在地低头吻住。
他太过想念与泽兰唇齿相缠的滋味,不切实际的奢望,Yin暗的渴求,全化为迫切的亲吻,被泽兰凶狠地推开,“怎么是你?!”
完哈约尝到血腥,手背擦过嘴唇,才知自己被泽兰咬破了唇瓣。是他留下的痕迹,他伸舌仔细舔去,看得泽兰毛骨悚然,刚要开口叫人便被捂嘴按下,“你骗我。”
完哈约眸色凄惨,好像受了重伤,“萧敛风叫你泽君,你说这个名字别人不会叫的。”
泽兰便是被捂住声音也想反驳,可眼看他泪珠滚下,连挣扎都忘记了。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在定南找了整整三天三夜,假扮殷兵挖坑埋尸,可我找不到你。我还跳进坑里去找你,你这么干净,不能死在这种地方,可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