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珠后神色有细微动摇,连忙乘胜追击,又将重点带回萧敛风身上,“您真不用担心,我与阿风刀山火海都一道走过了,他一定护我周全平安的。”
其实萧敛风清冷沉着,风仪伟长,便是瞎了一只眼,也能予人好感。只是他终究是汉人,珠后到底提防,奈何儿子与他偏偏极为亲密,夜晚都宿在同处。珠后问过无数次两人关系,都被泽兰以同样答案拨回:“他是我好兄弟。”
樱樱却沉默了。
她本只是个厨娘,因晓得汉话才被提为贴身侍女,紧跟殿下起居饮食。珠后特意叮嘱过,殿下腿上有伤,半点劳心劳力的活都做不得。实则不必他人提点,伽泽祈兰不恤人情,虽说此次回朝他性情的确大变,但她一个下人哪敢怠慢分毫。
沐浴当然也得好生伺候,一旁的萧公子却道不必,连殿下起身也无需她来更衣。
她稍稍走了神,泽兰轻咳连连,才叫她顿悟一般啊了声,连忙照原话翻译了。珠后心中还是不安,朝樱樱又说了好长一番话。大意是殿下这些年受苦了,议和之事容后再谈,要他先好好休养享乐。他以前最爱看九环舞,她明日便挑些舞姬送去,不待拒绝,又补说:“各个都是美人。”
美人……
就算家中有个醋做的俊俏小郎官,到底难改颜狗本性,泽兰心动道:“看看……看看也无妨。”
樱樱更迷惑了:所以殿下和萧公子是不是那个啊?
泽兰回宫时萧敛风正在玩赏金刀。刀是金真一族的灵魂,金刀形制Jing巧,雕鹰雕云雕花,各有各的寓意。萧敛风手中这把是伽泽祈兰的藏品,刀鞘上自是刻着兰花,刀尖打磨得极为尖锐,想来轻而易举便能割破牛马厚皮,是柄好刀。泽兰心神却不在其上。
既入金宫自是不可再穿汉装。汉服宽大,连袖口都遮得严实,无一寸裸露在外。而金服却截然相反,西北夏日流金铄石,男人大多半露肩膊,以皮制粗带收腰,衣摆只到膝上,小腿以布带紧缚,蹬短皮靴。于是萧敛风完美的男性线条便坦露在外,挥刀时结实肌rou紧绷,隔着门帘亦能感受到其皮rou之下的致命性感,以及让人甘心伏低的力量。泽兰才知自己弯得有多彻底,怕是这辈子都掰不直了。
萧敛风这是在犯罪,可他才是大魔头,怎能让正派大侠占了上风。泽兰挑帘入房,扑倒在床,撩开外衫也露起肩来,侧身撑头,嗲着声音喊阿哥。萧敛风收刀入鞘,看泽兰侧躺时如山峦般起伏的腰线,笑问:“商议可停妥?”
“什么商议?阿哥与我有事商量么?”泽兰明知故问,猛拍被褥,“来来来,床上好说话,您这边请。”
敛风便单手撑被,俯身问:“一天不sao不行么?
他右臂上有早年习武留下的深浅不一的疤痕,看得泽兰都要硬了,便是白日也想宣yIn,撩起短衫要摸要亲,“萧公子忘了,在下姓泽名兰字浪浪,浪,是无‘风’不起浪的浪。”
萧敛风低头把这张作孽的嘴吻住,等他把还未好全的腿缠上腰来,又坏心眼地起身退开,看他喘着气,拿一对欲求不满的水润眼睛瞪他,“萧!敛!风!”
“金都皇宫,光天化日,”萧敛风正经道,“怎可对殿下做些流氓勾当?”
泽兰正想说不管,他自己惹的火要自己灭,却猝不及防被打横抱起,听他嗓音低沉,道:“所以草民在等,等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再……”
他把泽兰抱至露台吊床。金真皇宫依山而建,皇子居所在山Yin之处,凌空起了一小方露台,对出是青山绿野,两人最爱在此乘凉。
“再什么?”
“再在你身上,”萧敛风微微弯身,看吊床上的泽兰眉眼尽是春色,“无、恶、不、作。”
我不能输!
“萧公子出身名门正派,怎能说是无恶不作呢?坏的是我这个悬兰关主,萧公子应当……”泽兰自萧敛风大腿暧昧摸上胯间,“持剑除恶才对。”
萧敛风把这不安分的小爪子拿出来,盘坐于地让他再无可乘之机,伸手端来果盘,摘下一颗葡萄递到泽兰嘴边,“素闻金真番句葡萄状似宝石,入口即溶,香甜无比,兰兰与我说说,传闻是真是假?”
“你自己怎么不试?”
“怎敢私尝殿下贡品。”
“我的就是你的。”泽兰笑着捏了捏萧敛风的脸颊,道:“哥,你是我的大狼狗,我是你的小母——”
狗字还未出口,先被萧敛风捂住了嘴,“又在乱讲,怎拿畜生同自己比。”
这适时的严肃当真可爱,泽兰就着他的手咬下葡萄,“阿风,金真最好的大夫每天轮着给我看伤,什么名贵药材都用了,这腿早好个七七八八。骑乘后入正面上,我什么姿势都可以的。哥哥,我下面好想你,你快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甜得四围空气都能捞出蜜来。萧敛风道:“我也想你,只是皇宫不行,只怕万一。”
这万一什么,却不说清楚。然则泽兰福至心灵,也不追究下去,只说疗伤时曾听大夫提起,离金都不远的番句有处温泉,很能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