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蒋轻棠自暴自弃了似的,肩膀卸了下来,老实承认,“苹果就是送给关姐姐的,行了吧?”她接下来的话里带着醋溜溜的酸气,“谁让我这么没创意,手又笨,不像人家秘书姐姐,一个苹果也能切出花来。”
她低着头,大声说着,近乎自言自语,没发现关绪已经步步逼近了她,然后牢牢环住了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笑,“我就喜欢一整个的苹果,不喜欢切出来的花样。”
说着,她假意叹了口气,“不过原来小棠送我的礼物只有一个苹果么?我还以为……”
蒋轻棠被勾起了好奇心,“以为什么?”
“以为小棠会在脑袋上系一个蝴蝶结,把自己打包送给我。”
蒋轻棠脸上飞起红霞,垂着眼,睫毛动了几下,支吾,“我……我不早就是关姐姐的人了么?”
再送一遍,多此一举。
关绪的笑震得蒋轻棠一整颗心脏都是麻的,她不自觉抓紧了前襟,只听关绪在她耳边道:“原来小棠这么自觉,知道自己‘早就’是我的人了。”她刻意咬文嚼字,把蒋轻棠的话往另一个暧昧的方向曲解。
蒋轻棠感觉自己的脖子根都在发烧,用力一推关绪,“关姐姐又拿我开心,我不想理你了。”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才发现,会议室的门把手早就从里面反锁起来,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
蒋轻棠:“……”
她扭脸质问关绪:“你早知道门是反锁的?”
“是。”关绪气定神闲地笑,“我亲自锁的。”
“什么时候?”
“你被我亲得没工夫顾别的的时候。”
“……所以关姐姐,你是故意让我害怕的对吧?”蒋轻棠眼里怒意甚浓,霍霍磨牙。
“呃……”关绪语塞,“小棠你听我解释……”
“那你解释吧。”蒋轻棠抱胸,抬了抬下巴。
关绪:“???”
这个时候不都应该蛮不讲理地摇头,说我不听我不听么?怎么自家老婆不按套路来?
“解释啊。”蒋轻棠声平气淡地催促她。
关绪只好老实交代,“小棠紧张的时候,更敏感……”
蒋轻棠没想到关绪竟然这么直白老实就交代了,没有心理准备,愕然两秒,红晕迅速爬满脸庞,向耳朵和脖颈蔓延,最后连头顶都好像要烧了。
“关姐姐今晚自己一个人睡吧!”她拧开门把手,拔腿就走,头都不回。
“别啊!”关绪急了,忙追上去,拉着蒋轻棠的手腕示弱挽留,“小棠,我错了,罚我回去跪键盘好不好?”
蒋轻棠埋头只顾自己走路。
“跪榴莲?”
蒋轻棠仍不理她。
“那跪玻璃碴子?”
蒋轻棠终于有了反应,向上瞥了她一眼。
“行!就跪玻璃碴子!”关绪咬牙,为了哄老婆高兴,她是豁出去了。
回到家之后,关绪立马从橱柜里找了几个碗出来,还有一个塑料盆,蒋轻棠正好奇她要干什么,还没来得及问,只见关绪一手拿着一个碗,在塑料盆上方猛烈相撞,哐当一声,陶瓷碗四分五裂落在盘子里,吓了蒋轻棠一跳。
“关姐姐,你干嘛?”蒋轻棠问。
“给媳妇儿认错啊。”关绪说得理所当然,“家里没玻璃碴子,不过碎瓷片应该也差不多的,老婆你不介意吧?”说着,又要砸碎两个碗。
蒋轻棠一把拦了下来,满脸焦急,“谁要你跪玻璃碴子了!我……我那是气话关姐姐都听不出来!”
“这么说小棠原谅我了?”
“啊!”蒋轻棠连忙顾不上其他,连忙应下来,现在只要关绪别拿她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就好。
关绪唇边得逞地勾起,“小棠,你怎么这么心软。”
蒋轻棠回过味儿来,关绪这是又设了个圈套让自己往里跳呢!
不愧是生意人,一手以退为进,玩得真溜。
“好了,我这回诚心实意对小棠认个错,别生我的气了,嗯?”关绪温言软语地放低了气势。
终于换得了蒋轻棠一个点头。
……
圣诞节过后是元旦,新年晚会圆满落幕,热闹重新归于平静,学校也开始了三天放假。
新历年没有传统的除夕受市民的重视,基本就是除夕前的购物促销狂欢,大型商场都推出了年末优惠大酬宾的活动,更像是一场商业节日。
打开电视机,各大卫视播放着时长超过四个小时的跨年演唱会。
新历年没有守岁的习俗,关绪和蒋轻棠依偎在沙发里看到晚上十点多,洗漱上床。
两人躺在床上,谁也没有睡着,直到零点的时候,蒋轻棠的手机闹钟响了,她关了铃声,转头,在黑夜里睁着亮晶晶的眸子,对关绪说:“关姐姐,新年快乐。”
虽然不算正式的新年,也是蒋轻棠和关绪一同守过的第一个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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