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
柳长安一头雾水,完全不知端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王可以向长安担保,第三日上朝,定还君丞相一个公道。”
“谢王爷。”
不过两三日,她等得起,何况若不是有端王爷相助,仅以她将军的身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上诉翻案。
柳长安前脚才踏进驿站,后脚便被马奔拦住了去路。
“柳将军,我们大皇子想见你。”
心下不免一咯噔,但也吓不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柳长安。
“大皇子的风寒可有好转?”
“拖炀朝太医的福,大皇子病情好转,马奔替大皇子谢过炀朝的皇帝。”
“既是你们大皇子寻我,便麻烦马将军前方带路。”
跟在马奔身后,柳长安每走一段路都会往上瞧一眼房梁,快到大皇子房前,柳长安终于是见到了一小撮的黑布条,露在梁边,而后又往上消失不见。
“大皇子,柳将军带到。”
“咳咳…进来……咳咳咳……”
推开门后,柳长安总算是见到了赋国大皇子的真面目。
苍白的如同鬼魅一般的面容,一双直勾勾的同苍鹰般的眼,那端握着茶杯的手,也是白的可怕。
“炀朝将领柳长安,见过大皇子。”
“本皇子记得你,就是你带人烧了我赋国将近一年的粮草,让我赋国成为战败一方!”
穆苍狠厉的话直冲而出,手上爆出的青筋似乎都发了黑。
“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局已定,望大皇子以和为贵,切勿因我坏了赋国与炀朝的交好。”柳长安恭恭敬敬地朝穆苍抱拳作揖,语气却是不冷不淡。
“咳咳咳……咳咳……”
穆苍又开始咳嗽,垂着头看不见他的神情,柳长安只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
“本皇子也不是那种没有气度之人,咳咳……柳将军,先看看桌上的东西再说不迟。”
马奔从袖子里掏出一叠东西,摆在靠近长安的桌边。
一,二,三,………十。
十张一千两银票,总和便是整一万两。
“大皇子,您这是……什么意思?”看清了眼前几张银票的价值,说不惊叹是假,比皇上赏赐的黄金白银翻了不知几番。
“一万两,足够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几辈子吃喝不愁,高门大户,美酒美人,要什么没有,柳将军,这等齐人之福,该早些享受才是,你说是不是?”
“大皇子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便是。”如此大手笔,这大皇子想是有求于她。
大理寺卿朱延已经落台,赋国在炀朝的内应算是被他们自己拔除了,如此说来,这大皇子,是打算收买她柳长安作为新的内应。
“柳将军心知肚明。”穆苍盯看着柳长安,继续道,“且据本皇子所知,你对这炀朝也没那般忠心耿耿,回朝后,总与以纨绔出名的炀朝王爷厮混,若非你们皇帝要你来护卫本皇子,柳将军怕是流连温柔乡都不愿出来吧。”
放下手中的茶杯,伸出手指搭在一叠银票上,穆苍的目光透着Yin翳,“这一万两是定金,买你柳长安的忠心,如何?”
略掉穆苍的眼色,瞧了眼他苍白的Yin郁面容,眼神移到一万两的银票上后良久,柳长安才开口,“大皇子既知我志不在此,我也与大皇子直言,长安只求自由自在,不忠心于任何人。”
再次向穆苍鞠了一礼,柳长安扭头朝门口走。
马奔扯过一旁竖着的□□,刺向柳长安,长安侧身躲过,红缨落在了她肩上。
“柳将军,不用急着走,本皇子只需要你几日的忠心,等本皇子离开你们炀朝,你柳长安可以继续跟着你们那纨绔王爷各处逍遥。”
“此等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柳将军仍不动心?”
房间内陷入沉寂,房外响起的喜鹊叫声显得格外明显。
抬手握住颈边锋利的枪头,柳长安背对着穆苍与马奔,将枪头连带着红缨,从木棍上拧了下来,反手甩钉在桌上,鲜血顺着锋刃往下流,浸黑了灰色的桌布,也沾红了银票的小角,“成交。”
穆苍在忽起的惊慌中缓回神,咬着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马奔,马奔接住瓶子后走到柳长安身前,递给她。
“这是本皇子找人特制的十日散,十日散,顾名思义,十日后不服下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拔开瓶塞,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柳长安仰头便将药丸吞进肚子里。
“爽快!马奔,将银票交给柳将军,随他一同出去吧,本皇子乏了。”
“是,末将告退。”
离开大皇子的屋子,马奔塞给柳长安十万两的银票外加一瓶金疮药,“我们也算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刚才多有得罪,柳将军别往心里去,这药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很管用,拿着吧。”
瞧了眼咧嘴笑得十分爽朗的马奔,柳长安心上也松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