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这么着急忙慌的,是怎么了?”
“有……有……”跑地上气不接下气,悦儿卡壳了。
君怜伸手抚着悦儿的背,替她顺气,“别急,慢慢说。”
“军营外来了辆很漂亮的马车,车夫说是端王妃亲自来接君姑娘去端王府小住几日。”缓过气的悦儿算是把话说清了。
端王妃?端王府?
离开流云阁那日,与长安一同的那位是王爷,是云姑娘的恩客,而这炀朝,只有一位王爷。
“悦儿,将衣裳带回去晒了,我去见那位端王妃。”心下有数,君怜将木盆递给悦儿,往军营正门口绕去。
马车夫远远见到一位女子走来,转头隔着车帘子说了句,“君姑娘来了。”
云曦由马车夫扶着慢慢下了马车,君怜也差不多正好走到马车前。
“民女见过端王妃。”君怜说着,就要跪下给云曦磕头请安。
云曦及时扶住君怜,有些无奈,“怜儿,你怎么也这样……”
“云姑娘已是端王妃,身份尊贵,庶民与王公贵族行礼,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你是我妹妹,不一样。”云曦拉过君怜的手,直接带着人进了马车,“不耽搁了,先随我回端王府。”
车帘还未将车内光景盖住,马车夫便扬鞭催马,绝尘反身而去。
马车一路颠簸,君怜就是想下马车,也来不及了。
“云姐姐,你无端将我带到端王府去,不怕端王爷责备吗?”没了外人,君怜才敢叫云曦姐姐,这还是当初云曦磨了君怜许久,君怜才愿意在只有两人时,这么称呼云曦。
“她若不听我的,便让她睡一个月书房。”云曦扶住自己的腰肢揉了揉,顺势靠在了软垫子上。
君怜瞧见云曦的动作,捂嘴偷笑,但想到自己就这么被云曦带出了军营,长安毫不知情,脸上的笑容很快又收了下去。
“云姐姐,你能不能让端王爷替我告诉长安,我离开军营去端王府住几日。”
云曦盯着君怜的双眼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看到君怜先撑不住羞得低下了头。
“小丫头,你自己亲自跟他说,你的柳将军也住在端王府。”
吃惊地抬起头,看见云曦调笑的表情,君怜摇了摇头,“云姐姐说笑了,我只将长安看作我的哥哥。”
云曦能看清,君怜眼中的拒绝,那是这些年来烙印在君怜身心上难以磨灭的创伤。
握住君怜的手轻抚,云曦心疼,若是君怜走不出来,或许她这辈子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长安,本王亲自来接你回府,还不快牵上马跟本王走?”
皇甫端跨着马在驿站门口,正好看见柳长安带着石索和两兵士巡视回来。
“这……王爷,赋国大皇子已下住驿站,长安需在此护卫,不可擅离职守。”
皇甫端头疼,柳长安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死板。
伏在马脖子上,皇甫端凑到长安耳边,轻声道,“你若守着这驿站,怎么能知道那大皇子是装病还是真病呢,跟本王走没错的。”
眼神上下游移,柳长安仍有些犹豫,攥紧拳头想了很久,才呼出一口长气,“王爷,走吧。”
“石副将,还不快去将你们将军的马牵来?”皇甫端眼神示意石索,让他快些去牵马来。
在宽阔的大道上,皇甫端放任□□的马儿闲散地走着,柳长安握着僵绳跟随在旁。
“长安你一天到晚板着个脸不累吗?算啦,等会回了王府,看你惊不惊。”
皇甫端丢下话,双腿勾紧马蹬,便在大道上扬鞭策马,飞溅起不少尘土。
不太明白王爷刚说的话的意思,柳长安顾不得他想,扯起僵绳,紧随其后。
王府大门的石狮子前,停驻着一辆马车,柳长安认得,那是端王爷特意为端王妃打造的马车,比之平常的马车,要平稳许多。
“长安,下马,去接你的人。”皇甫端指了指马车。
今日的王爷一直在说莫名其妙的话,柳长安虽不太晓得是何意,照做便是。
“靖萱?!”
柳长安还是板着张脸,只是惊呼出的两个字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君怜弯着腰抿唇,把手搭在长安的手心,小心地走下马车。下了地,君怜很快缩回手,低垂着眉眼,小声道,“谢谢你,长安。”
“嗯…”
手心还残留着一丝柔柔的温暖,柳长安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不再动作。
“怜儿姑娘,让长安带你去王妃为你准备好的厢房,就东厢第二间,长安你屋子隔壁那间。”皇甫端抽出扇子,扇头抵住柳长安的背,将人往君怜那边推,“磨蹭什么,快走,别打扰本王接王妃。”
唇瓣翕张,柳长安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是,王爷。”
“靖萱,我们进府吧。”
“嗯。”
望着中间还能隔着一个人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