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甚至把烟屁股掐到桑多的烟缸里。
而后便是拼命地给自己灌酒,喝空自己的酒壶,再喝光桑多的酒壶,可无论怎么做都始终没法把科里亚的表情从脑海中去除。
白天见面时,科里亚的眼泪还擦在自己的胸口,军大衣shi了好一片。
科里亚被吓坏了,一个劲地往索坦松怀里钻,可索坦松又有什么办法,最后还是强行把对方的手扯开才能出来。
这是索坦松来特管区以来,唯一好好保护的一个人。
现在可好,被阿诺瓦一下子就敲碎了。
而当下科里亚正遭受鞭刑,自己却一点法子都没有。科里亚身子弱,索坦松真的不知道受了这番折磨之后,他怎么可能再被丢到林子里干活,哪怕比奇愿意分担——老天,比奇他又以为自己能有多强壮。
桑多则一直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他也听得到另一间房的抽打声,听得到问话,听得到哭泣,还听得到松绑时人撞在地上的闷响,以及一盆水泼过去,稀里哗啦的噪音。
然而科里亚和比奇必须扛过去,在这里没有太多的选择。
等到行刑结束,桑多才和索坦松回到办公室里。上楼的路上碰到了那两名控制阿诺瓦,并把比奇和科里亚送至审讯室的C栋特管员。
他们想说点什么的,但嘴张开后又闭上。桑多只能拍拍他们的肩膀,表示心里头的感激。
等到彻底回到办公室后,索坦松终于憋不住了。
“你信兽象教吗,你是教徒吗?”索坦松的声音仍然在发抖,这里面藏着他极力压制的愤怒。
“你也想坐牢吗?”桑多反问。
“你跟我说实话!”索坦松突然暴怒,怒火让他握着酒壶的手都不稳了。
于是他重重的摔上办公室的门,转而指着桑多,压低声音质问——“你信吗?你他妈真的信吗?”
桑多静静地望着他一会,再次反问——“有什么区别吗?”
信与不信,规矩就是这么定。他们能做的不是和规矩抗衡,而是从规矩中玩出自己的套路,这是索坦松教他的,现在索坦松自己却乱了阵脚。
桑多走上前,摁住索坦松的肩膀,他想劝慰两句的,索坦松却一下子抱住了桑多。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应该怪罪桑多的,毕竟在此之前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过着,战战兢兢地努力不惹到任何人,可桑多的到来让这一切都变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索坦松怪不起来。就像当初他崩掉那个出卖情报的组长一样,到现在他也找不到忏悔的理由。
他试着向错误妥协过,他也试着在错误中做点对的选择,但或许在这件事里根本就没有对错,所以即便再怎么小心,也不能全身而退。
小心谨慎、畏首畏尾,也已变得毫无意义。
“你说吧,要怎么做,”索坦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帮你。”
(57)
比奇是在第四天被放出来,冲过澡后,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被投入集体宿舍了。
他住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间房,而是位于桑多下一层,走廊数过来第三间,不过当然,桑多不可能来看他。
这里五间房都是空出来的,专门为了惩戒犯错误的人。他们有着专门的看守,房门也换成了牢房的铁门,不能自由出入。每天不再能够去食堂吃饭,而是由看守将餐盘送进来。
比奇的手脚都戴着镣铐,看守告诉他明早会让人带他一起去劳动后,便又是让教士过来,进行了一个小时的谈话。
比奇已经妥协了,如果不是关在空无一人的房子,就是听到对方不停地洗脑,那他又有什么需要争辩的?他只要点头就好。
一个人的信仰并不容易改变,但可以改变他的行为模式。
等到教士走后,比奇敲了敲墙壁。这四天来他都没有见到科里亚的面,但刚刚他听到隔壁房间也有铁链拖动的声音,而除了科里亚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果不其然,敲了好一会,再唤了一会科里亚的名字,那边终于有了一声犹犹豫豫的回应——“比奇?”
“你还好吗?”比奇马上来了Jing神,整个人都贴着墙壁,他想更清晰地听到科里亚的声音,同时也迫不及待地问——“你……你伤得重不重?”
其实这话不用问,比奇也知道答案,可是他们不能聊更多的内容,说到底科里亚听得到,外面的看守也听得到。
那一头传来了更多的金属碰撞声,证明科里亚也贴着墙壁坐好了。
科里亚说他没事,很痛,不过没事。
比奇又问化脓了没有,伤得深不深,要不要让人送你去医疗所?
科里亚说不用,他已经去过了,伤得深的地方上过药了。可他想索坦松,他好害怕,明天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林子里干活?还会不会挨打,会不会像前几天这样……
说着说着,科里亚自己又哭了起来。
比奇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他说不会的,不会挨打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