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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多从C栋的走廊过,一层一层往下巡。
由于是最后组建的一个区,又处在阿诺瓦眼皮子底下,所以空出的房间基本都在这栋楼,也意味着大部分新人即将住到这里。
比奇最后搬的宿舍在五楼,于是桑多在五楼停留的时间更久一些。
他们的房间都紧闭着,和普通牢房一样,只有门上开着一个小闸门,方便里面的人拉开看外头。
其实说是难民,但他们的待遇和桑多半辈子所见过的战犯、俘虏、囚徒甚至一些殖民地的原住民待遇差不了多少。
或许也是因为自己的国家没有接收难民的条约,以至于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根本不可能得到正式难民的待遇。他们其实就是一群非法入境的人,所以上头只是做做样子,三个月来派过两个传道士传播兽象教福音,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再给。
如果上头连同化他们都懒得做的话,那除了让其自生自灭外还真找不出第二条结局。
比奇的房间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或许是经过了一些挣扎,桌面上的水壶和杯子都倒了,被子也是乱糟糟的。
这两床被子是桑多给他的,松松软软铺在上面。桑多坐在床边用手摁了摁褥子,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房里看比奇的场景。
那是他第二次享用比奇之后,纵然已经问过比奇是否拿到了被子和新衣服,但还是有点不放心,晚饭过后直接用钥匙拧开了比奇的门。
那一刻他有点惊讶,但随之而来的也有些许愤怒。因为比奇并没有好好地坐着,而是跪在床前祷告。
这是大忌。
他忘不了那一幕,也忘不了比奇的表情。比奇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嘴里马上念叨着对不起。但比奇必须庆幸,如果他碰到的不是桑多而是其他人,那祷告所犯下的罪绝对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完事了。
莱文信仰兽象教,而比奇所在的国度信仰裂岩教。不要说裂岩教底下的红色或黑色的流派了,莱文国才不管这些,只要他们敢说出那些词汇,即便是个普通的市民也得获罪入狱。
随着桑多的靠近,比奇不停地往后缩,直到退无可退。
他的腰撞到了那张桌子,同样也碰掉了上面的水杯。
水杯滚了滚掉到地上,清水洒得四处都是。
(28)
“别再让我看到你这么做,”桑多说,“否则我救不了你,你还会连累我。”
比奇不住地点头。
桑多不算有信仰,他既不感兴趣本国的兽象教,也无所谓裂岩大陆横行的裂岩教。毕竟他没有一个普通的家庭需要维持所谓的社交,也根本不需要通过做个信徒来证明自己本性善良。
他本性善良吗?大概他信了教也没人这么觉得。
那时候比奇何等惧怕着他,几乎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好似见到他的面就要脱衣服,所以即使怕得不行,比奇也习惯性地把衣服脱掉。
桑多确实在这个房间内干过比奇,现在想起来自己做得有点过了。虽然每一次看到比奇那张漂亮的脸上挂着顺服的表情,小心又生涩地朝他靠近时,桑多总是没法阻止自己的欲`望。
比奇不喜欢发出声音,于是热衷于把脑袋蒙在松软的被子里。这里的床不是普通的木制床,只是一块高起来的水泥板,所以撞击不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噪响。
他依然记得比奇疼到不行时抓着自己的手腕,但只抓了一下又赶紧松开。比奇心里头知道不能违抗这样的命令,所以力量都用在抓着被褥上。
完事后桑多抱住比奇,翻过来,他想亲吻比奇的,可不知当时做何感想,最终还是没有亲过去。比奇整个人都被干软了,或许也是疼痛所致,让他缩成了一团。
正如现在缩成一团地在自己房间里。
门被敲响了,桑多的思路回到现实中。那个曾经撞见过的、比奇的同伴竟然摸了进来,瞅着桑多的脸,在门边就跪下了。
桑多很好奇,难不成这人一直守在门边观察走廊,不然怎么连自己进这房里都知道。
他嘴里依然不停地念叨着主子、长官之类的称呼,慢慢地挪到桑多脚边。
桑多当即就想离开,但那人故技重施,一把抱住了桑多的小腿。
桑多不喜欢这样的举动,他必须强忍着才能不把自己的小腿抽开。
那人哭了,他的声音因为干渴和饥饿变得沙哑,嘴唇也皲裂得不成样子。他的衣服很薄,没被遮住的地方露出令人蹙眉的伤痕。
他还是一遍一遍说着自己什么都愿意做的话,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讨好似的望着桑多。
“我不能收你。”桑多道——“我已经有了自己专属的——”桑多找不到形容词,但他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只不过那人不接受,他抱得更紧了,眼泪都擦到桑多的裤腿上,他说您可以的,您可以再把我收下的,我和比奇很熟悉,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
桑多皱起了眉头。如果只是把这个人放到身边,那他肯定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