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抓了啊,还关着呢。”
“不,”刘洁说,“致敬,有没有可能?”
关铭:“作案手法和受害人特征都不一样,除了都在这个省,没有别的共同点,而且这个更聪明点。”
刘洁略失望,又问:“怎么讲?”
“六年前的案件,凶手就知道尸体不能留下衣物,选择扼死,也就意味着连凶器也没有,”关铭索性倚在墙上,点着了根烟,说道,“胆子大,聪明,警惕,换位思考一下,你敢在施工现场埋尸吗?一个推土机刨下去,你知道这一下子不会刨出尸体吗?”
刘洁说:“但是有图纸啊。”
“这样,”关铭指着两人面前的一扇窗,说,“我现在给你一张图纸,上面写着前面这条路要刨两米,你敢在下面埋尸吗?你能知道这数据到底准不准?施工现场到底会不会出现意外?”
刘洁:“凶手对施工现场很了解,而且很自信啊。”
“对,”关铭说,“一晚上埋不了六具尸体,这凶手是在施工之前就动手了,绝对自信,消息也绝对准确。”
“这案子不好破。”
刘洁说:“涉及到高层泄密吗?”
“不算什么密,”关铭说,“但这凶手不像是一般的亡命之徒,不能用一般的凶手画像去找。”
刘洁:“而且不像是初犯,他的作案手法从一开始就很完美。”
关铭只说:“这也没准,去吧小洁,把受害者之间的关联找一下,肯定有一个点。”
刘洁只好再去。郑余余跟着外勤又去找当初参与设计图纸的一群人,关铭坐在办工作前,和卢队聊天,手里的打火机来回旋转,在指尖跳绳。
“别的路上的施工队还在正常干活吗?”关铭问。
卢队说:“停了。暂时是停了,不知道停多久,现在是骑虎难下。”
“你说怎么着,关键是不知道埋了多少,”卢队坐在办公桌上,用手指了指上头,“也怕再挖着几具,但是也不能就不修了,填回去啊。”
关铭说:“没了吧。”
卢队:“为啥这么说?”
“我是这样觉得的,”关铭也不确定,“给凶手留下的作案时间太少了,就算是建模成功之后凶手就开始行动,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杀六个人,冷却周期太短,给他的准备时间也太短,不太可能更多了,实际上六个我都觉得很多了。”
卢队:“有提前藏尸的可能。”
“有这个可能,”关铭赞同,又说,“但藏哪能藏这么多?冷库?”
“唉,”卢队说,“如果能确定第一现场就好了。”
关铭觉得真实的案例总是缺胳膊断腿,不可能像书里提供的那些恰好留下些什么关键性物证,所以没有这种感叹。
卢队皱眉,开始陷入思索,关铭没有插嘴,他倒是对现场没有太大的兴趣,时间过去太久了,几个受害者的生前住所也都一一去过了,全都是出租屋,死者死前就没有出过血,又过了六年,多数都已经重新租出去了,都不知道是第几茬住户了。就算留有什么印记,也找不到了。
这凶手的行为似乎有一些表演的性质在里头,有点像是故意要设计出天衣无缝的一场连环杀人案,一次聪明地炫耀。
从力量上来看,直接折断受害者的骨头,凶手应该是个身体强壮的男性,而且机敏果断,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出身贫苦,也不太可能混得差。他能和这个社会结下什么仇,非要通过杀害无辜的人来泄恨?
关铭很不喜欢主观臆断,一切推断都应该基于线索之上,但这个凶手杀人到底是图了什么?
受害者都是一些宅在家里,也没有很高的社会地位的男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应该是不会结下什么仇家的,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可能是创伤后的报复,也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卢队说道:“六年了,这案子真的是。”
郑余余回来了,从外头带回来了一身汗,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水,说道:“这图纸经过太多人了,少说有百十来人吧,光是签了保密合同的就有七十来人,具体见过道路规划和横切面的这几张图纸的,有三十几人,排除了当时不在九江的,还有二十八个,有几个已经不在九江了,剩下的那些今天一天都问过了。”
关铭早已经料到说:“没线索。”
“人太多了,”郑余余说,“也不好攻破心理防线,都单审的,没问到什么有用的。”
郑余余说:“我在想,这个东西的机密程度没有那么高,其实很可能是他们不小心泄露出去的,自己都不知道。”
关铭说:“很有可能。”
他伸手拦住了一个小伙子,问他要了一份六年前的东城路附近的地图,站起身来说道:“我再去趟现场。”
郑余余问:“我跟着你?”
“不用,”关铭已经迈步走出去了,“歇歇。”
卢队看着他走出去,看了眼郑余余,说道:“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