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犯罪抛家弃子。
但是责任感这个东西被写进了很多职业的纲领性文件的品质,其实在极其自律的人面前,约束性不大。就像是关铭,郑余余觉得,其实关铭就没什么责任感,至少没有职业责任感。
他只是在做这份工作,并且做得不错,你说他依赖天赋也好,说他冷漠也好,他就是不比别人做得差,所以不能因为他缺乏责任感而惩罚他。
但是在热爱这份工作的人眼里,他的从容与冷静,会显得格外的不舒服,仿佛是一根扎在衣服里的刺,不致命,但总想调整一下衣领,确认它是不是还在扎皮肤。
关铭对很多人来说就是那根刺。
卢队又问郑余余,关铭是在武羊也一直这样吗?郑余余心说,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分手?
他猜卢队还想知道一件事,就是关铭知不知道自己的毛病。
人总想让犯了错的人知道自己的错,并且产生罪恶感。生活中,一个人做了蠢事,人们更多的在乎的事他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蠢,而不是他受到了怎样的代价。
但这对关铭是无用的。郑余余在与关铭交往的那一年中,想尽办法要改变关铭,他有过歇斯底里,也有过苦口婆心,但是怎么样才能改变一个聪明的成年男人呢?我们有时会绝望的发现,他们难以改变。
关铭也没有为了一段恋情而改变生活态度的意愿,而且他也实在是做不到。关铭与这世界相联系的一些通道似乎被切断了,他也不理解别人宣扬热爱和梦想,在他看来,那是盲目升华、自我感动和催眠。但是他懂得尊重,可是旁人却不懂,他们总寄托于‘感化’他。
终于有一天,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的郑余余可以这样平和地向别人解释说:“关铭活得很明白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影响工作。”
“你第一次和他相处,”郑余余说,“习惯了就知道了,他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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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个热闹得了,我也不会修路,尽力了。
第8章 去日苦多(八)
“第三次,在困难和容易之间,它选择了容易。”刘洁说。
郑余余说:“你又鄙视自己的灵魂了。”
刘洁说:“我总是试图与你聊点思想层面的东西,你这人拒不配合。”
“我的Jing神世界一片荒芜,”郑余余说,“寸草不生。别聊了姐,要聊就聊案子。”
“那我和你聊聊男人,”俩人一人抱着一份盒饭,在车里吃饭,刘洁在吃一份台式便当,一块炸鸡rou被闷得发软,像是泡了水的棉花,她还是咽下了,说,“关队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啊。”
郑余余睨着她:“你看上了?”
“很难不心动,”刘洁说,“男未婚女未嫁,心动需要什么指标吗?只要他不口臭,对视三秒就可以。”
郑余余目视前方,无所谓说:“你可和卢队对视了五年了,心动吗?”
“腐朽麻木的中年男性,”刘洁终于对快餐盒里的炸鸡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们的口臭是Jing神上的。”
郑余余乐了:“太恶毒了,你这张嘴。”
刘洁说:“请记住,因为一个恶意的笑话而笑的人和讲笑话的人同罪,你我都一样。”
郑余余还在想,他们今天到底能不能见到这个工作繁忙的工大教授,此时是下午一点半,已经不是吃饭的黄金时间,但是Jing力旺盛的大学生们还是从西门零散地涌出,四面的餐馆仍维持着半沸的状态。
刘洁看出他的微微的焦灼,说道:“担心是没用的,该来就来了。”
郑余余“嗯”了一声,兴趣不大。
刘洁终于解决了最后一块鸡rou,然而下头的蔬菜也软塌塌的,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她筷子在饭盒里乱翻,郑余余看了一眼正要说她,刘洁挂在胸前的手机正好响了,上头显示一个“关”字。
刘洁接起来:“关队。”
那头问了什么,刘洁回答说正在等,今天下午这个姓王的教授第一节有课,俩人打算提前堵住,省得下了课又摸不到人了。
郑余余扒拉了自己的两口饭,也是很难吃,点学校旁边的外卖就像是扫雷,且无规律可寻。就算是销量高也有难吃的,让人不免怀疑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到底是什么口味,还是只有自己太挑剔。当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刘洁说:“现在看来,受害者的身体倒不是说多健康,都是一些肩周炎、腰间盘突出,或者鼻炎之类的病,第三个受害者,叫王斌的男人有荨麻疹,已经接近痊愈了,这些问题都不严重,不是需要定期去医院的病。”
看来关铭还是想要从受害者这方面找线索,刘洁又答了几句,最后说:“这样吧关队,我下午回队里一趟,这边结束了就回了,咱俩当面谈。”
关铭似乎是说了麻烦了,刘洁笑了,客套说哪里哪里。郑余余忽然想,关铭其实还是改变了不少,他以前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全天底下他见过最厌恶社交的虚与委蛇的人就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