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月看出两人不自在,略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凤栖月走后,金元松了口气笑道:“那位姑娘是何人,气势简直迫人那。”
月离笑道:“那是陈孺子的世侄女,到雍城办事听说了恤孤堂,一时好奇便来看看。”
金元听了也不再问随手从袖子里抽出几张银票道:“我今日来,一是为了介绍阿石给你认识,一是给你送银子来了,你要如何谢我?”
阿石也拿出两张银票一起递给了月离,月离也不和二人客气接过银票道:“自是要谢的,我酿了几坛酒,再有几日就能开封了,到时送你和阿石几瓶。”
金元哈哈笑道:“这个好!”
三人说说笑笑,阿石也捡了几件经商趣事讲给二人听,一会金元起身更衣去了,月离敛了神色放下酒杯道:“阿石,这一年你们可还好?”
阿石道:“先生不必挂念我们,初到雍城时是吃了点苦头,可后来有金家相帮,一切还算是顺利,当初我得了先生的信,这多半年我经常跟着金家的人往来陇西经商也没吃什么苦头,阿言和阿钱如今还在陇西。”
月离道:“当初卧龙寨被袭,我担心那些人想把我们寨子里的人屠戮殆尽,才让你们暂时离开,如今寨子已没有什么危险了,你可想回去看看?”
阿石红了眼眶紧紧握着酒杯道:“不了,先生,当初卧龙寨被屠,我在雍城有幸逃过一劫,可寨子里被杀的都是我的亲人,我与我姐姐从小相依为命,可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既然已经知道杀她们的是凤流觞,等我亲手杀了凤流殇,再提她的头回寨子祭奠了姐姐她们的在天之灵。”
月离轻叹了口气道:“阿石,报仇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都在努力,不要让自己生活在仇恨里,你若过的痛苦,你姐姐又岂能安心?”
阿石道:“我明白先生,卧龙寨这一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知道以先生之能杀凤流觞是早晚的事,只是我若不做些事也难以安心,凤流觞凭着自己的身份权势随意杀我亲人毁我家园,我定也让她血债血偿!”
月离道:“仇早晚能报,现下我们能好好活着才是重要的。”
阿石点点头道:“先生不必担心,我有分寸,以后但凡需要我做的事情,先生尽管吩咐。”
月离心下明白阿石并未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只能无奈地道:“好,你也不要让自己太辛苦。”
正聊着,金元回来了,二人随即转了话题,金元看着阿石神情不对道:“阿石,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阿石笑了笑道:“没有,只是刚才和阿眠聊天,一时想起了家中亲人。”
金元笑道:“不如改日我陪你回家乡祭奠一下她们。”
阿石笑笑道:“好啊。”
金元听了高兴道:“好好,我知道一家香烛铺子,里面的东西都是上品,到时一切所需我来替你准备!”
阿石听了点了点头,金元见阿石同意更开心了,月离听着两人对话心下颇觉古怪。
三人这边喝着酒,那边凤栖月回到陈府后就被陈思远请了过去,陈思远见了凤栖月道:“我替你约了严穆明日在无名馆相见。”
凤栖月听了微微有点惊讶,陈思远看了道:“怎么,你还想在我这里一直住下去不成?”
凤栖月敛了神色道:“不,多谢姑姑。”
陈思远道:“谢倒不必,以后谢眠的恤孤堂你护着点就好。”
凤栖月道:“我从未见姑姑对其她人这么上心过。”
陈孺子道:“难得那丫头行事合我心意。”
凤栖月点点头道:“既然姑姑吩咐了,我以后自然会护着她的。”
凤栖月道:“姑姑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陈孺子道:“我知道你想要对士族出手,这次科举有意启用寒门学子制衡士族,但士族学子才华横溢着亦不在少数,不要过犹不及,严穆虽清高自傲但论辅佐之才不在王珈之下,你即想请严穆出山不妨真心以待,严穆是严穆,严家是严家。”
凤栖月道:“是姑姑。”
陈思远道:“你自幼聪慧明达见识深远比你母皇要强,我虽不待见你母皇,但陈家不会是你的阻碍。”
凤栖月深深施了一礼道:“谢姑姑。”
陈思远冲凤栖月摆了摆手道:“早点回去歇着吧。”
“是姑姑,”凤栖月道,随即施了一礼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次日一早凤栖月就到了无名馆的无涯阁,无涯阁乃是当初陈思远三人论辩之所,凤栖月在无涯阁等了足有一个时辰,才见严穆慢慢走了进来,凤栖月见了严穆起身迎了出来。
凤栖月施了一礼道:“见过严孺子。“
严穆点了点头道:“不知殿下约我前来有何事?”
“您坐,”凤栖月说着引严穆到了上座。
严穆道:“不敢,还是殿下坐吧。”
凤栖月道:“您与我姑姑和父后自幼一同长大,在孤心里您如同我姑姑一般,您当孤为自家晚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