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倒是真的对自己动了心,只是不知道这孩子心思动了多久,是一时的新鲜,还是早已情根深种。
其实褚丹诚更相信自家孩子是一时新鲜,毕竟当初他看见秦正齐同秦贤那样,恶心地扶着墙直干呕的样子褚丹诚还是记着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
若是遥儿同那时一样,根本不能接受两个男子在一起倒也罢了。如今叫自己知道这孩子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情的,少不得要把他拉下这十丈红尘。
褚丹诚苦恋这一年来,几乎要把自己逼到疯魔了。他的性子本就有些偏执Yin鸷,苦苦忍了这许久已是难得,现在有一点点机会叫他得偿夙愿又怎会轻易放手呢?毕竟,那不是别的什么人,是他带回来一手养大的顾之遥。
这小孩儿在他心底里种下了一颗种子,经过四年的滋养,种子终于发芽破土而出,一天天地长大。待这颗小蒜苗终于青翠喜人之时,却意外地结出了名为爱慕的果实。
说来好笑,蒜苗怎么会结果呢?这名为爱慕的果实是如何结出来的,真叫褚丹诚措手不及。
让他将二人之间这一点小小的爱慕压下去,他舍不得,更不愿。既然两人都对彼此爱慕非常,为什么干脆从了心,遂了愿呢?
褚丹诚不急,左右都已经苦恋了这些时间,只要最后结果是自己期盼着的,就是多等些时日又有什么的?
毕竟若当真吓到这小孩儿,心疼的还是自己。
褚丹诚惊奇地发现在顾之遥身上,自己总是格外地有耐心。愿意慢慢等,愿意做那水磨的功夫。
顾之遥臊了一下午,他不敢面对褚丹诚,生怕自己那点小心思让他哥哥看出来。自己现在这样一见到哥哥就面红耳赤的模样,太明显了,秦庸除非是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褚琅也刚睡醒,正有些头疼,孙妈妈给她按着,就见顾之遥红着一张脸进了屋子。
“遥儿这是怎么了?”褚琅奇道,顾之遥素日里不是个脸皮薄的跟小姑娘似的人,少见他脸红成这个样子,“顶着一张大红脸来,还当你是关公。”
顾之遥就知道自己顶着一张红脸定是会被人看出来的,早有说辞,“刚和哥哥玩笑闹得,现在身上汗还没消呢。”
顾之遥心中唾弃自己说话骗褚琅,觉得脖子上的金锁圈而更沉重了。
他就是吃准了褚琅听说自己汗还没消,定是要先紧张自己会不会着凉,至于自己的脸是怎么红的,自然不会过多追究了。
褚琅果真听说他还未消汗便紧张了起来,忙让孙妈妈把门关上,仔细这位小祖宗闪了风着了凉,回头吃药阖府上下都要心疼。
见褚琅这般,顾之遥在心中对自己的唾弃又更上了一层。
整个下午,咱们这位五爷都耗在后院中同褚琅一块弄弄针线活,做做刺绣,而褚丹诚就只得自己留在前院看书消磨时光。
到了酉时,顾之遥还迟迟不愿回前院,褚琅本就乐意留他在这一起用晚膳,当下便命厨师再加几个顾之遥爱吃的菜。
褚丹诚在前院等了一下午都不见顾之遥回来,料想是要留在后院用膳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找山。
褚丹诚撂下书,一撩袍子便向后院阔步而去。
“太太,主子来了。”小丫头进来通报了一声,打断三人的谈话。
顾之遥现在脸上的红晕已褪去半晌了,闻言向门外张望一眼,果见那位叫他心跳如擂鼓,面红如关公的兄长穿着那身石青直缀施施然地走来了。
“你们兄弟俩算好了,今日来我这蹭饭是不是?”褚琅摇摇头,嗔道:“倒是会闻味儿,是知道我这儿今日有牛筋吃了?”
两兄弟都爱吃耐嚼的rou食,尤其是顾之遥,牛筋啊,rou干啊,没有不爱吃的。
褚丹诚摇头淡淡一笑:“馋也是这位小的馋,留我一人在前院。”
顾之遥年纪小,禁不起撩拨,现在看见褚丹诚便忍不住想那人的白脖子,宽肩膀,还有结实的胸膛。
幸而自己脸皮够厚,不然动不动就脸红可如何是好。
他清清嗓子,故作正经:“可不是闻着味儿了,太太快叫厨子多做点牛筋来,我拿杨梅蜜换。”
褚琅摇头笑道:“你那杨梅蜜,都存了多少出来了?和我讨嘴吃得拿点旁的来换。”
“让他做桂花蜜藕和你换。”褚丹诚走过来,做到顾之遥旁边,抬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下邳的特产,太太肯定会喜欢。”
顾之遥自备褚丹诚带回来后就很少下厨了,小时候是人矮小,够不到灶台,等大些了能用得着他下厨的次数也不多。一些方便做的小吃他倒是做过几回,可是桂花蜜藕还没给褚丹诚做过。
顾之遥不禁诧异,不明白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做这道菜的。
褚丹诚斜睨顾之遥一眼,便知道这小孩儿在想些什么了,他又忍不住拿起褚琅的团扇,用扇柄轻轻敲敲小蒜苗儿的脑门,“在下邳头一回吃的不就是这个么?”
褚丹诚说的其实是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