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的胳膊,“前院的那两位虽然招人恨,可我们在后院中不是也生活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便要自己分出去了?”
秦庸看了顾之遥一眼,不欲让他知道秦正齐那些腌臜打算,正想说点别的,褚清风却突然按住秦庸的肩膀。
“表哥,”褚清风目光坚定,直视秦庸的双眼,“什么事都瞒着他,不见得就是对他好。遥儿不是小孩儿了,这些事你得告诉他。”
秦庸顿了顿,这两个人弟弟,都是了解自己的人。自己还未开口,褚清风便已猜出自己是想要瞒着顾之遥了。
顾之遥也点点头:“哥哥,你已经把我放在身后藏太久了。”
秦庸看着顾之遥,小蒜苗儿长大了,他眼神坚毅,若是再瞒他,才是折辱了这位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秦庸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才将事情同顾之遥说了一遍。
褚琅在一旁听了这些,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素来知道秦正齐对这两个孩子不好,却不想这人连这等下作之事都做得出来。
秦正齐当年也是科考过的人,名噪一时的才子,当初这人是多好的一个人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这般不堪。
顾之遥乍一听闻秦正齐竟是有这样一番打算的,也吃惊不小,又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什么呢?让我嫁给旁人,脱了裙子看是男是女?我这一身功夫都是影二和表哥亲自教的,谁家的少爷能沾着我身?这辈子都不想要儿子了吗?”
他说两句话便要冒出些市侩言语来,褚琅还在旁边,到底不好听,他闭嘴憋了半晌,干脆拥住秦庸,拍拍他的后背,就像自己小时候这人对自己做过的动作一样:“我知道哥哥这样的人是不需要旁人安慰的,可毕竟不是铁打的,凭什么什么事儿都要扛住呢?再说了,这事儿到底还是因我而起,哥哥实在没必要瞒着我。”
秦庸点点头,本来秦正齐的事确实有些让他心中不虞,可什么都比不得一个开心果主动搂搂抱抱又柔声安慰来的强。他此时觉得心中Yin霾已经褪去一些,顾之遥总是轻飘飘几句话就能叫他心安。
顾之遥又道:“不要郁卒啦,想想以后自己有个大院子,表哥表姐来了愿意怎么住便怎么住,院子想怎么布置都行。以后太太也不必整日在后院里呆着,还可以到处逛逛啊。”
“顶顶好的是,”顾之遥冲着秦庸眨眨眼睛,“到时候屋子多了,咱们俩就不用挤在一块儿了,我睡相不好,总是乱踢人。”
秦庸总算心情放亮,他捏捏顾之遥的鼻子,“还知道自己睡相不好?”
顾之遥还未来得及答什么,边上褚清风却幽幽开口:“表弟嫌弃我霸占西厢房了?”
顾之遥心中警铃大震。褚家的孩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没喝醉的褚清风杀伤力怎么着也有秦庸的一半大,自己可不想惹这位。秦庸心疼自己,从不与自己计较,可这位表哥就不一定了啊……
毕竟是位阁老们都摆不平的滚刀rou。
“没有没有,”顾之遥连连摆手,所幸脸都不要了,把脑袋往秦庸怀里一扎,“哥哥救命!”
秦庸被他闹得就是有再多的不虞,此时也雨过天晴了,他摸摸自己胸前那颗脑袋瓜子,摇摇头,“清风你别欺负他。”
褚清风:“?”
……
翌日秦庸刚好休沐,一大早,他便与顾之遥出去挑宅子了。勋贵们的住处都不算太远,秦庸不想还在这片住着与秦正齐抬头不见低头见,索性同顾之遥去了稍微远一点地方。
其实选宅院这事,靠的还是机缘。有的人兜兜转转很多天,也找不到一个可心的,但这兄弟两就不同了,当年从下邳回来皇上给的赏金足有万两,这么多钱在手中什么样的宅院买不起?
况且这么些年,秦庸也有了不少产业,钱氏兄弟帮他打理的很是不错,手里的银两充足,京城里的大宅院自然随意挑。
最终二人选了一处不算过于大,却雕凿Jing致的宅院。至于褚清风,他没有休沐,又到内阁去当骡子了,只要能有一处舒心的地方可以睡,便是知足的。
上午选了宅院,中午去官府过了文书,下午便搬了。
走之前,几人再回头看了一眼秦府的大门——秦正齐昨日同秦庸起了那些争执,心中有个大疙瘩,今日干脆托病连出门相送都不想动——几人只能看着空落落的大门,乘了车驾离开了。
走之前,秦正齐做的唯一的事便是,送了秦庸几个下人。秦庸看了一眼,董喑也在其中,不由心中暗笑,看来,离开秦府倒算是对的。
这人连到了最后,都是想着算计,别提父子情分了,就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猫小狗也该有些感情。可惜秦正齐连这点感情都吝啬于给自己的正房夫人和亲儿子。
新的宅院仍旧是四进四出,种有好几棵银杏,又有小竹林。
后院依旧是给褚琅,她大抵会弄些玉兰花海棠花什么的。院中的小池塘里有很多芙蕖,现在过了季节,芙蕖花落,变成了一簇簇的莲蓬。
顾之遥和褚琅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