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他习武三年,身体的本能却还是有的。在秦贤捏起他的下巴要灌酒时,条件反射地从秦贤手中夺过酒坛,照着秦贤的头便砸了下去。
秦贤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跟着秦庸习了武,一时不查被人兜头盖脸地连坛子带酒砸了下来,所幸刚才封泥已开,酒在半路上便洒了许多,伤得才不至于过重。
但到底是rou做的头碰陶制的坛,一时还是有鲜血留下来。况且顾之遥力气比不习武的人要大上不少,秦贤这一下子挨下来只觉得头脑昏沉,一时站不住向一旁栽去,撞倒了一架酒。
秦正齐在秦贤走向顾之遥时,便去将门拴上了,待他走回来时,就见秦贤被顾之遥夺了酒坛,一下子砸偏了头倒向一旁,忙冲过去扶起义子,再想上前抓住顾之遥时,门已经被秦庸踹开了。
“下贱坯子!”秦庸不知道酒窖中发生了什么,只觉心中火气按捺不住,一脚踹到了秦贤的肚子上。
秦贤被踹倒,一口血吐在衣服上。
“逆子!”秦正齐双眼暴突,冲上来抓住秦庸的衣领,“残害手足,翅膀硬了是不是?”
秦庸冷笑一声,把秦正齐的手甩开,“他算我哪门子手足,你又算我哪门子的爹?!后院早就不像从前那般好欺负了,你秦老爷还没认清么?”
“不过是个正五品的翰林学士,”秦庸走到顾之遥旁边将他搀在手中,一下一下地顺着顾之遥的背:“我娘低嫁入秦府,秦老爷如今的地位有多少是仰仗岳家得来的,你心中自是清楚。今日遥儿不曾有外伤,便罢了,如若遥儿惊着了,夜里睡不好了,我便少不得要去前院寻寻这晦气。”
褚琅匆匆追着秦庸赶来,就见到顾之遥脸色惨白,弓着身子几欲作呕,心疼得不行。
她本想出口为这小儿子做一做主,却不想秦庸飞起一脚直接将秦贤踢飞出去。她看得清楚,那一脚只差几寸便要踢到人家的心窝子上。
如此,她也不好开口再多说什么,只得将心中火气压下。
从前秦正齐与褚琅刚开始生分的时候,她时时自责自省,是不是她这当妻子的什么事做的不对,才惹得自己的夫君冷待自己。
这么多年走过来,她经历了很多,想了很多,早就看清了。她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没有在秦正齐抱秦贤进府那一年,带着秦庸与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和离了。
顾之遥此时心内纷乱,一下想到刚才在地窖中看到的那一幕,一下又想到刚才秦贤捏了自己的下巴,恶心得不行,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双唇一点血色也无,颤抖着发不出声音。
秦庸见顾之遥被那父子刺激,闭了闭眼把人揽在怀中,扭头就往回走。如果再看见这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他怕自己忍不住下毒手,干出弑父杀弟的事来。
他无所谓,可是到底还有褚琅和顾之遥要仰仗他呢。
褚琅看着那边的父子四人,眉毛皱起,幽幽地叹了口气。
秦庸与顾之遥路过褚琅的时候,对着褚琅点了下头:“我先带遥儿回去了,太太无事也回罢。”
褚琅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向秦正齐走去,她眼神中是从前没有的坚毅:“老爷,前院的事,为妻一早便不再过问了,今天的事不想也不屑于多问。”
她顿了顿,似在重新组织语言:“如今庸儿也大了,待他殿试完毕,你我二人,和离了吧。”
说完这番话,褚琅对着秦正齐深深一个福身,头也不回地回了后院。
第41章 有情人叙风月事,纵悖lun常也动人
顾之遥浑浑噩噩地随秦庸回了后院,因为褚清风这几日要在秦府后院中借宿,他一早就命下人收拾了西厢房给褚清风背着,自己则是做好了晚上同他哥哥挤一个屋子的准备。
想起自己刚刚见到的那些场景,他突然觉得不自在。
哪里都不对劲。
秦庸带顾之遥回了房,先命人给他沏了一杯杨梅蜜,又亲自端着杯子到顾之遥面前:“喝点蜜水,嗯?”
顾之遥抬头呆呆地看着秦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你昨日命人放到……”秦庸怕提到地窖二字,顾之遥想到那些事心中受不了,换了个措辞,“这是你昨日命人用冰镇着的蜜,不是说想同银子一起尝尝的吗?喝喝看,甜不甜。”
顾之遥点点头,接过那蜜水,小口吞咽着。
头昏脑乱了半天,喝到冰凉的蜜水,顾之遥打了个激灵,总算是找回了魂。他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又忍不住一定要去想,心中仿佛揣了只猴子,百爪挠心。
“哥哥,”顾之遥喉咙发紧,又喝了一小口蜜水,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我看见、看见……”
“我知道。”秦庸见顾之遥这样又忍不住心疼,他本不用知道这些事情的,“我小时候也看见过。”
秦庸坐到顾之遥身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蜜水,拿到手中却并没有饮下:“我七岁那年,秦贤被抱到秦府里来。以前秦正齐只是冷待我和太太,自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