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都不干脆利落。
但,如果换成别人,我大概也不会这么难以开口吧。
吃了饭,又看着他吃了药。
江洛躺在沙发上不想动,那懒洋洋的样子全然没了之前小鹿的感觉,而是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耍赖的小猫。
“去床上睡吧。”我轻轻拍了拍他,他却攥住了我的手指。
“不想动。”
我想说,那我抱他过去,但我不能,也不敢。
蹲在沙发边上,耐心地劝说:“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别去公司了,给你放一天假,好好休息。”
他看着我,眨眼的速度都比平时慢了许多。
“听话。”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没退烧,我有些心急,“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江洛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往卧室走,“我去睡觉。”
看着他躺下,我的处境变得有些尴尬。
走是不想走的,因为放心不下他,但留下又显得过于暧昧,人家搬家的第一天我就留宿,这不合道理。
“你要走了吗?”江洛平躺着,盯着我看。
我又摸了摸他额头,其实不摸也知道,温度没这么快就退下去。
“你想让我走吗?”我尽量说得不那么刻意,让他别那么快看透我的心思。
江洛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不想。”
那一刻我大概是真的听见心脏落地的声音,如果他此刻不在我面前,大概我会欢呼出声。
我笑着看他,坐在床边,给他好好掖了掖被角:“那我就不走。”
他也笑了,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那天晚上江洛睡得很熟,大概是生病的原因,到了后半夜似乎还做了噩梦,抓着我的手,指甲再一次嵌入了我的手背,手心全是汗。
我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睡不着,只想看着他。
以前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珍惜,如今要分开了才知道把握分分秒秒,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我觉得我需要一台DV机,偷偷记录下他的每一个表情,以后在家里,想他了,就放出来看看,满足自己那可耻的欲望。
差不多四点多,我终于熬不住了,耍了点心机,躺在了他床的另一边,当然,我们的手还握着。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他抓破手背了,大概李江洛这个家伙已经算是给我造成“伤害”最大、“伤口”最多的人了。
早上我是被手机信息声吵醒的,一连串的微信消息,都是公司那几个家伙发来的,问我几点过去。
我看了眼江洛,还没醒,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还有些烫。
我给他们回了信息,说自己有事下午再过去。
李江洛是除了我家人外第一个挤掉工作空降在我生活里的人。
我把手机调成震动模式,然后开始翻外卖软件,又叫了两份粥过来。
门铃响的时候江洛睁开了眼睛,已经快八点了,是该起床了。
我去取了外卖,在餐桌上摆好,然后进房间去叫江洛洗漱吃饭。
突然间我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错觉,就好像我跟江洛是生活在一起的情侣,二人世界,平淡又温馨。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但那一刻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大脑。
我又想起从前,或许柏林和江洛以前一直过着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如果没有柏林出轨并且染上艾滋这回事,他们现在应该也还是维持着这种状态。
亲密又疏离。
没有性/生活的他们,这些年,或许都是这样的感觉吧。
我不禁想,如果我是柏林,我能否经得住诱惑,能否真的受得了无法占有爱人。
我想,我也做不到。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圣人,有的只是不断膨胀的欲望。
但如果是我,不会选择柏林走的那条路。
他们都没有尝试过去跨过那道坎,只因害怕失败就放弃了,这只能算作自食恶果。
易礼说,江洛的病不是不能痊愈的,只要他自己配合,还是有很大的几率完全治愈。
只要他自己配合。
如何配合,我清楚,他需要去爱一个人。
“怎么了?”
我被他的问话拉回了思绪,站在门口看着双颊绯红的他说:“去洗漱然后过来吃饭吧,等会儿还得吃药。”
他点点头,站起来,自己摸着额头说:“好像没有那么烫了。”
我看着他进了卫生间,揉揉脖子,把刚才那些胡思乱想都从大脑里移除。
我很担心江洛会爱上别人,那样的话,他还不如一直爱着我弟弟。
又在江洛的新家待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他要跟我一起去公司,被我拒绝了。
“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过来陪你。”我把体温计塞给他,“自己量一□□温,等会儿给我发信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