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马都还不清!如果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就该本本分分地不出门!”
眠风懒着身子往后靠去,秀长的手臂横亘在下腹,右手手腕柔婉地朝外夹着香烟,她垂着眼皮又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廖缙云冲过来钳制她的肩膀,把人提了起来,眠风无比自然地依到他的怀里,这个动作让男人浑身僵住。
眠风单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觉得你是个好爸爸,也会是个好丈夫,我们——”
“闭嘴!”
廖缙云一把扯开她,愤怒得无以复加:“你想的美!”
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子先后跳进门槛,在院子里面你追我赶,长虹追着玉容的屁股打:“还我糖葫芦!”
玉容赶紧嗷地咬了一口最大的,舌头囫囵地动:“这明明是我买的”
廖缙云大步跨出来,气势汹汹地往撞门往外去,长虹立马转移视线,又跟着他的屁股跑,一直追到门外:“干爹!你不吃饭吗?”
他干爹差点回来揍他,把人赶鸭子一样驱赶回去:“你找你妈!别跟着我!”
玉容安静地守在门口,等长虹回来,嚼了几口酸甜的山楂道:“爸怎么又发脾气了。”
长虹挥手切了一声:“我听说女人有更年期,也许你爸也到更年期了。”
话刚说来,就被他妈倒拎起来,挂到树下的绳子上,藤条握在手里轻飘飘地,把快四岁的长虹抽得鬼哭狼嚎。
玉容抱着眠风的大腿,给他哥哥求情:“哥哥是嘴笨,说话不好听。”
长虹倒流着鼻涕泡:“你这个贱人喂!”
眠风让保姆把饭桌搬到院子里来,跟玉容吃着香喷喷的饭菜,还给玉容夹了一只硕大的鸡腿:“有些人啊,就是天生的骨头痒,不挨打不会说人话。”
长虹脸部充血,瘪着嘴巴委屈极了:“妈,我是人,当然说的都是人话啦。”
眠风嘘了两口手里的热汤:“有些人啊,顶顶会说废话。聪明都是假聪明,不会识时务。”
长虹立马道歉:“妈,我错了,我好饿呀!”
他又给玉容使眼色,玉容放下鸡腿,抹一把嘴上的油:“妈,哥哥知道错了。”
眠风头也不回,问道:“晓得的人知道你是我儿子,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从哪里领回来的野人,你知道错了吗?”
长虹的身子在空中灵活地荡了两下,大喊知错知错,他妈一点头,他猛地勾起小身板,一溜烟地顺着树干爬了下来。
廖缙云是半夜回来的,喝得醉醺醺地直接往床上躺。
眠风听到动静,从隔壁过来,先是给他脱了鞋和上衣,从水瓶里倒出热水,给男人擦脸擦身子。
廖缙云喝到几乎麻木,脸色罕见地十分平静:“别以为你做这些,就可以还我哥的命。”
眠风把他打理完毕,将男人沉重的脑袋搁到自己的大腿上,手里的蒲扇给他扇风:“嘘,别说话了,好好睡觉,不然明天起来头疼。”
廖缙云闭着眼睛,手臂软软地搂上她的腰:“我不说你说,我想听你说话。”
眠风嗯了一声,说准备送两个孩子去上学,他们在家一天比一天野,两个人合着伙倒出惹是生非:“还是送去学校好,让老师教。孩子不怕家长,都怕老师,到学校去学学规矩。你说我们选哪个学校好,是近一点公立中学,还是去远一点的美国人办的学校?现在学点外文对孩子也是挺好的,但是费用很高。”
廖缙云听着迷迷糊糊地,已经快要睡了:“费用不是问题但是”
然后他就睡着了。
夏天的余热烤着大马路,眠风接到学校的电话,说孩子又闹事了。
眠风问她长虹又惹了什么事,班主任静了一下,道:“是玉容,玉容把同学的脑袋打破了。”
她匆匆地赶到学校,好在“打破了脑袋”不过是夸张的说法,小孩子头上只是擦破了点油皮,跟老师和家长道歉了又道歉,保证了又保证,终于把两个孩子从学校里领了出来。
长虹蹦蹦跳跳着帮玉容说话:“叫那个姓许的最贱,竟然说我们都是杂种,打死活该!”
说着他就被一个挑担货郎吸引了目光,跟着那人的拨浪鼓往后跑去。
眠风牵着玉容的小手,然后把他抱了起来,语气温温地安慰他,暂时顾不上泼猴一样的长虹。
长虹追着货郎,围着他转圈圈,看看他手里的拨浪鼓,又看他扁担上挂着的纸风车,风车在顺风哗啦啦地转,目不转睛中撞上一双结实的大腿。
他把脑袋从腿缝里抬起来,身前的男人好高啊,穿着靛蓝的军装别提多威风了。
“哇,你好帅啊!”
男人蹲了下来,尽量同他平视,身侧的武志平提溜着长虹想让他滚。
季司令冷淡地看他一眼,武志平尴尬地把小孩放下来。
长虹对着武志平拉眼吐舌头,手脚比划:“哼哼,你长得壮了不起啊,等我长大了照样把你揍得屁股尿流。”
季仕康很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