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说:“那就暂时不叫她们知道,免得大过年的添堵。吴,过一段时间吧,这事儿也不能瞒一辈子,改天我一定找个好机会,把你向他们隆重推出。”
季覃哼了一声,扭头看窗外,说:“其实我无所谓,瞒着更好,反正被老妈催着相亲结婚的人又不是我!”
又开了一段路,到了。
因为出发前打过电话的,吴澄的妈妈李云芳早就候在街口等着大儿子回来,吴澄赶紧让妈妈上了车的后排座。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季覃扭过头去和表舅婆寒暄,说些亲戚间的客套话。李云芳见过季覃一两次,知道这小侄孙能干又聪明绝顶,和儿子一起做生意发大财,自然是喜爱得赞不绝口,便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亲热得不得了。
季覃嘴乖会说话,也奉承得李云芳心花怒放一路笑个不停。
到了吴家,一个个子高高的大男孩见了吴澄就站起来,喊了一声“哥”,季覃心想这就是吴澄的弟弟吴澈了吧,便留神看他。
吴澈和吴澄一样的容长脸,剑眉星目,长相上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弟,可是气质却完全不同。吴澈有些放不开的腼腆,在哥哥面前像是个听老师话的学生,不问他话他绝不会开口,和吴澄的果敢刚毅完全是两回事。
李云芳一进屋就忙着给季覃端果盘拿零嘴儿,又喊着吴澈去倒茶来。
吴澄心里高兴妈妈看重季覃,却故作不高兴地说:“妈,你现在光是捧着覃覃,对大儿子理都不理了?”
李云芳笑着推他一把,说:“覃覃是稀客啊,当然要先紧着客人。”
吴澄看季覃一眼,眼里漾着一丝温情的笑,说:“别把他当客人!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儿媳妇呢还能不是自己人?
季覃警告地瞥他一眼,继续悠哉悠哉地享受稀客的待遇。
几个人坐定了就开始说闲话,先说到的是吴澄的姐夫今年才在部队上提了干,要好好表现,所以一家人都不会回老家探亲的事情。
李云芳叹气着说:“知道他们过得好,一天天都在进步,我心里是高兴,可是,清清嫁过去五六年,就是那一回你在上海的时候她们一家回来探亲过,其他的时候都是窝在部队那山疙瘩里窝着,我这心里还是挂念得紧。”
吴澄的姐夫是军人,搞通信的,现在在部队上提了中尉,算是前途看好,就是呆的地方不好,河北的一个什么山窝窝里,他姐姐则跟着丈夫随了军,也在当地做着一份闲职,有个女儿今年五岁,快上学了,两口子别的都还好,就是发愁着女儿读书的事情,毕竟那山窝窝里的小学都是些民办教师在教,教学质量上恐怕和城市的比要狠打一个折扣了,李云芳也是挂念外孙女儿得很。
吴澄听了妈妈的话,指节叩击着桌面沉yin了一会儿,说:“要不让姐夫转业吧?我想办法给他活动活动,看能不能找个好点的接收单位?”
李云芳说:“你姐夫那个人是个死脑筋,他就想在军队上呆一辈子,不想转业呢,若不然,跟着你随便做点生意,不比在那山窝窝里刨土坷垃强?”
吴澄说:“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人各有志,姐夫和姐姐都喜欢部队,想一辈子呆在部队也行,不一定非要转业,还可以调动嘛。说起来,我前不久认识一个老总,是二炮军代室的,其实就是事业单位性质,福利还好得很,要不然,改天我遇着他,请他想个办法,能不能把姐夫调到他们军代室来工作。”
李云芳高兴得一下子扬起眉,说:“到底是我的大儿子最会想办法!那你就去帮着你姐姐姐夫想想办法,最好能今年之内办好,赶着婷婷上小学!”婷婷就是吴澄姐姐的女儿。
接着李云芳就感叹起大儿子的能干本事来,又说:“哎,澄澄,以前催着你谈恋爱结婚,你说要先立业后成家,现在你可算是立业了吧,是不是要考虑考虑这个人生大事问题啊?”
吴澄不耐烦地一拧眉,说:“又来了!就不能叫我安安生生休息两天呢?见面就念叨这些!”
李云芳只好转话题,又对着季覃笑,说:“你如今越发暴躁了,还不好生收着点你那脾气,也难怪找不着女朋友!哎,覃覃现在也是大人了,给表舅婆说说,谈女朋友了没有?”
季覃笑眯眯地回答说:“还没呢,不过要准备谈了。”
吴澄顿时脸色更难看了。
李云芳没好气地说:“嫌妈唠叨呢?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和你一般年纪的,谁是没结婚的?那天我遇着肖翰了,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呢,还连个对象都没有,能不叫妈着急吗?哦,对了,说起来,你弟弟都要赶在你前面了!”
吴澄诧异地看了一眼吴澈,说:“小澈有女朋友了?”
吴澈连忙将嘴里的茶水咽下,像给领导汇报工作的小科员一般一五一十地说:“是的,哥哥,我谈了个女朋友,高中和我同学,现在和我同校,不过不同系,也是今年毕业,叫钟丽静。”
吴澄“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李云芳又开口了,说:“澄澄,其实说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