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优雅又朝气。
季覃一边扣着西服里的正装衬衫的镀金袖扣,一边问:“琳达真辞职呢?”
吴澄微微叹气,说:“唉,我之前一直支持你那个不许三代之内的直系亲属在公司同时任职的制度,只是这会儿后悔了。琳达是人才,赵峰更是人才,可惜他们结为夫妻,却只能留用一人了。”
季覃笑了笑,说:“那没办法。不过琳达自己也说,结婚了以后会专注家庭,多生孩子什么的,就算没有这一项制度,她也不打算接着干了。”
换好了衣鞋出门,在门厅附近吴澄搂住季覃在唇上轻吻了一下,又摸摸季覃的肚子,说:“你也给我生一个娃,该多好。”
季覃横他一眼,说:“滚!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到了婚礼现场,可以看出新郎新娘是花了大心思的,是在一家度假村租的场地,菁菁的绿色草地上满是白纱、粉色气球、鲜花营造出来的浪漫氛围,和户外的蓝天白云相得益彰。
吴澄和季覃下了车,门口迎客的新郎新娘就上前来敬烟。新娘琳达以前是吴澄的秘书,性格沉稳做事老练,后来被提拔为行政人事部的主管,和季覃一起搞制度建设和到处挖角招人,那时候和季覃同进同出,被公司的人开玩笑是不是搞上了姐弟恋,害得吴澄还很喝了即瓶子老陈醋。新郎赵峰就是那时候季覃和琳达一起面试的设计部主管,是九十年代还十分稀罕的海归人士,设计能力十分突出,几次设计出的楼盘大厦都成为C城亮点。后来,赵峰因为设计和管理能力突出,被调任为安达公司副总经理,主要抓设计和工程质量把关这一块的工作,是吴澄倚仗的左膀右臂之一。
吴澄和季覃受了新郎新娘敬的烟,按照习俗将红包塞给新郎新娘,新娘琳达瞅着现在左右没什么人,含笑将季覃给的红包推还给他,低笑着说:“只收一份就够了。哪有叫你们两口子同时破费的道理?”
季覃微微瞪大眼睛,说:“琳达!你……”你居然都知道了?
琳达转向吴澄,笑盈盈地说:“吴总,虽然我只是个下属,不过,和季覃共事时间长了,我真是把他看作弟弟的,以后,请你一如既往地照顾他,爱护他。你们的事我早就猜到了,所以,同样的祝福送给你们,只愿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季覃心里疑惑,同时羞愧,琳达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极少的几次在办公室里圈圈叉叉的时候被发现的?
琳达似乎看出了季覃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想了,早在三年前我就猜到了,要知道,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敏锐得可怕,吴总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铁汉柔情。还有,吴总真算不上什么好脾气的人,也许,他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你享受了吧?真叫人羡慕啊。”
赵峰凑上来,对琳达谄媚说:“老婆,我对你也是好脾气得不得了哦,难道你没看出来?”
“难道不应该吗?”琳达斜睨自己老公、高抬下巴的女王范儿看得吴澄和季覃都笑了。
在婚宴上得到曾经的下属的意外祝福,叫季覃和吴澄既高兴又感动。在鼓舞之下,吴澄甚至对季覃耳语说:“我简直恨不能现在跳到台上去,给大家说,我吴某人也已经结婚了,我也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之一!”
季覃只好跟他说:“克制点!克制点!要发疯回家发去,这里可多的是你安达的下属!”
这一天,吴澄还是喝醉了,季覃开车回家,索性就让他住在这边。季娟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是周日,两人懒懒散散地在家里看碟片,季娟出去买菜了之后,吴澄便问季覃:“马上要放春节假了呢,今年春节打算怎么过?”
季覃懒懒地说:“能怎么过啊?陪着老妈啰。你呢,你要回老家吧?”
吴澄开始撺掇他:“今年是我娶你过门的第四个年头了啊,多值得纪念啊,咱们得一起过。覃覃,跟我回家好不好,去见见你婆婆,还有小叔子。”
季覃不肯,说:“那我妈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啊,亏你想得出来!”
吴澄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先不走,陪着你和你妈妈一起过完大年夜和大年初一,然后初二你和我回我家,两边的妈妈都陪了,好不好?”
季覃终于勉为其难地松口,说:“那好吧。”
爆竹声声除旧岁。
除夕夜,在《难忘今宵》的悠扬歌声里,在窗外的漫天花雨的烟火中,二十一岁的季覃心有所感,记得前世死的时候自己尚不足十六岁,所以在九五年的时候还颇为惶恐,生怕阳寿到了,没想到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现在,而且,越过越好。妈妈的病算是痊愈了,身边有了最亲密的他,还有越来越兴旺发达的事业,今生如此,幸莫大焉。
吴澄自除夕夜前两天就搬到季娟家与季覃同住,季娟早就见惯他们同睡一床、成日里形影不离的亲密,只当作打小的情分好,丝毫没起什么疑心,弄得吴澄反而不满了起来,晚上抱着季覃在床上嘀咕:“你妈也太迟钝了吧,咱们在一起这么些年,她居然一点也没发觉?我都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