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
该往S城送。”肖策快速道,“除非,除非北
郊有一个地方,对于轩轩和他妈妈来说,更
有纪念意义。
“是啊!有道理!”娇贡献了有用信息,心跳
得噗噗的,嘴都快瓢了,“可、可我只晓得
北郊,根本记不住确切地址啊.
肖策看了一-眼旁边的赵进,说:“把轩轩经
常订花的花店名字和他的联系方式告诉
我
大数据时代,知道日期,知道用户联系方
式,还怕查不到具体的订单信息和地址吗?
今宵有酒56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陈绯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飞怏地将那根
铁条藏在薄毯下面,而后躺上去,双手举过
头顶,把手腕和绳子的连接处卡在床头另一
根铁条上。
担心被看出床头缺了一条,陈绯踢乱床褥,
做出一副挣扎过的模样,又把床上的枕头推
高,遮挡住那过于突兀的缺口。
有人开门,又关门,声音沉重,像是重重叩
在陈绯心上。
“天黑了。”
轩轩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陈绯头皮——麻,她怕自己不吭声,会让轩轩
立刻开灯察看,于是立即开口说:“你回来
轩轩没有开灯,直接走到床边,坐下了。
诡异的黑暗本该让人害怕,可此时,却让心
怀忐忑的陈绯感到一丝平静。
“小绯。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轩轩突然开口
陈绯迟疑了片刻,没有回答上来。
“二十二年。”轩轩说,“我刚去花雨巷那
年,你才4岁,
小丫头片子,凶的不得了。
陈绯谨慎地唔?
一声,没有接茬。
“我认识他的时候,也4岁。”轩轩的声音有
些发哑,黑暗给这一切裹上一层神秘的温
柔,陈绯心头的恐惧减轻了分毫。
“你是说,陈枫?
轩轩没有否认。
在轩轩小的时候,赵吉风偷偷来看过他。
赵吉风会给轩轩妈妈塞一点钱,然后把他抱
走,带他和陈枫-起去兜风。
那个时候,赵吉风叫他东子。
小时候,轩轩很喜欢当“东子”,每当他被人
叫作东子,就意味着,他能见到陈枫哥哥,
能见到那个笑得很大声的男人,也能吃到平
时吃不到的好吃的,玩平时摸都摸不到的玩
陈枫哥哥是他在这世上最羡慕的人。
他们扮家家酒,陈枫是老师,他是学生,陈
枫问,你以后想当什么?
他就说,我当东子。
陈枫不让,他说,我喜欢会跳舞的人,你去
当舞蹈家吧。
他问陈枫,当舞蹈家以后,我还能当东子
吗?
陈枫说能。
好,那就当舞蹈家。
可是一回到妈妈身边,他又变成了轩轩。妈
妈不允许他管自己叫东于
他想偷偷溜出去
见陈枫,被发现了,还会挨打。
他想,也需要先当舞蹈家,才没有人阻挡他
当东子。
所以他开始跳舞。
不会跳,就跟着隔壁的阿姨学,她很会扭,
在床上尤其扭得欢。
轩轩也扭,找到机会,扭给陈枫看。
好看吗?我能不能评上舞蹈家?他问。
丑死了。陈枫不客气地说,你没看过电视
吗2
电视是什么?轩轩不知道。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妈妈和赵吉风大吵一
架之后,离开了那栋有很多阿姨的楼,把他
带去了一个更破旧偏僻的地
但在这
有电视,有零食,有豪爽大笑的
陈秋娥,有牙尖嘴利凶巴巴的陈绯。
可是没有人叫他东子了,也没有陈枫哥哥。
那天,轩轩被陈绯抢走玩具之后,没有哭
闹,他回到屋子里,打开电视,开始认真地
学起了舞蹈。
后来,赵吉风又回来了。他回来的那天,好
妈哭了一整夜,但是没有赶他走。
赵吉风变了。他不再是记忆里那个大笑着喊
自己东子的男人,也没有带回陈枫哥哥,而
是整天酗酒抽烟,穿汗衫坐在马扎上,在巷
口,——坐-整天,脚比流浪汉还臭。
轩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