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节日气氛。早在上周,Daisy就问过关唯晨是否要稍微布置一下公寓,当时他嫌麻烦,放弃了。他下了楼,通过长长的走道。走廊两侧的画作和艺术品令夜灯的色调显得更冷,关唯晨经过门厅,见到Daisy从门房里走出来。
她险些迎面撞在关唯晨的身上,惶恐地睁大了双眼,双手放在胸口:“先生。”
关唯晨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嗯了一声。
“噢!先生!”Daisy忙不迭地跟上来,在他停步以后咽下一口唾ye,往门房里指了指,小心请示道,“左先生快到了。”
他继续往琴房的方向走,淡漠地回答:“他来干什么?让他有什么事,打电话和我说。”
“可是——”她的十指绞在一起,舔了舔嘴唇,定定地望着关唯晨,“Bieber先生和他一道过来的。”
想起白天在公司发生的糟心事,关唯晨皱起了眉头。坏情绪被关唯晨带回了家里,他原本以为见到单钰博以后会稍微好转,但单钰博的态度却令他更加心烦。Daisy跟着他的时间很长,已经能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猜测出事情的轻重,望着他的眼神不免忐忑不安。
关唯晨没有向她解释什么事能让公司的总经理在感恩节前夜光临,只说:“让他们抵达以后到二楼的书房找我。送茶上来。”
她诺诺地应了一声,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关唯晨才转身,便听到门房里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虽然明知这通电话找自己,但关唯晨没有留步等待。他走到门厅另一侧的楼梯,往台阶尽头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没有开灯,推开门,只看到壁炉里的火在悄然地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细细声响,照得整个书房忽明忽暗。关唯晨打开沙发旁的台灯,拿起原本就放在沙发上地质学科书,翻开来读。放在膝上的书没翻到第二页,门外就传来了人声。Daisy推开虚掩的门,禀报道:“先生,左先生和Bieber先生到了。”
“让他们进来。”关唯晨放下腿,站了起来。Stephen和左伊一起走进书房,关唯晨和Stephen握了手,重新坐下:“都坐吧。”他们都解开了西装的纽扣,在关唯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关唯晨摘下眼镜,对Stephen微微一笑,客套地说:“还以为你回华盛顿了。”
“今年特别,不回去了。”Stephen谦逊地笑笑。
直到Daisy将茶水和饼干送进来,关上门离开,三人才开始说话。关唯晨把眼镜放在灯下,望向Stephen,直奔主题地问道:“什么消息?”
“柿添董事在今天下午的会议以后,和董事长共进晚餐。根据可靠的消息,他们应该会定在圣诞节前召开董事会会议。”Stephen望着关唯晨,迟疑了一下,说,“总裁,公司更换代理律师事务所的事情,我个人认为也不可行。董事们对这件事不同意,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公司已经和Gavron&Blatter合作十余年了,公司一部分内部信息掌握在事务所高层人员的手中,您提出的Mccrohan&Thorsen这几年在并购业务上崛起,几乎成了Gavron&Blatter的最大竞争对手。和他们合作,无疑要担巨大的风险。”
这些道理显而易见,关唯晨自然清楚。所以在下午的会议上,他也没有对说服董事们抱任何希望。只不过,他们的反弹着实令他不满,尤其是柿添有纪,作为公司的控股股东,全程和他唱反调。全公司上上下下,无论是不是有年资的职员,几乎都知道二人关系,更不要提董事会的其他董事。关唯晨甚至注意到坐在会议桌最远端的董事在交头接耳间发笑,分明在看笑话。
“既然在会上没有通过,也就算了。”关唯晨在旁边那只糖果盒里找了找,捡出一颗水果糖撕开包装。
左伊和Stephen对视了一眼,说出自己的担忧:“姚律师目前已经从Gavron&Blatter离职,最近五年公司在中国地区的法律业务基本都经由姚律师和他的团队处理。现在他离开,会不会同时带走他所掌握的内部信息?”
“他有义务保密,但至于他执不执行,又要另当别论。”关唯晨咬碎了奇异果味的水果糖,很快清甜酸涩的味道溢满了他的口腔,他拿起茶杯,在吃完糖以后说,“这方面既然已经和董事会提过,他们置之不理,我也无能为力。”
Stephen放下茶杯,从关唯晨的手中接过牛轧糖,撕开包装后,问:“傍晚Rains董事和我通过电话,提出与律师事务所协商,让姚律师以入股的形式升任Gavron&Blatter资深合伙人。您觉得可行吗?”
“可行?”关唯晨冷哼,不予苟同地摇头,“以Alex的个性,走了就不会回来。不知道他和以前的同事发生了什么矛盾,至于这样跳槽到新东家。”
看他们二人吃糖,左伊有些坐不住,右脚甚至踮了踮,按捺不住发问:“总裁,周三西华园林二度举牌。Wills是西华园林的控股股东,现在起码存在由他控股的两家公司举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