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你怎么越长大越不懂礼数了?”
单钰博沉了沉气,耐着性子说:“知道了,我有时间会去看她的。”
“东西海岸离这么远,你连旧金山都不愿意去,还会去纽约?”孙颖丽满不相信,又交代说,“刚才你不是说感恩节放假吗?趁着这几天休息去拜访一下吧。别到时候都得回国了,也没见上一面,枉费小时候她照顾你。”
单钰博腹诽雷艳萍早早就改嫁了,自己也没怎么受这位邻居阿姨的照顾。偏偏两位母亲是闺蜜,他不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好敷衍地答应:“知道了,知道了。”
大概听出了儿子的不耐烦,孙颖丽在大洋彼岸安静了。单钰博站在飘着雪的冷风里,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母亲说话,顿时心里没底,喊了一声:“妈?”他叹气,“我答应你,回国前一定去拜访雷阿姨,你放心好了。”
良久,孙颖丽小心地问:“钰博,你是不是还在生云笙的气?”
又听到这个名字。单钰博暗自咒骂了一声,冷淡地说:“没有。”
“上回我和你雷阿姨通电话,她跟我说,可能你还在气云笙当初坚持出国的事。”她静了静,语重心长地说,“钰博,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退一万步说,是你对不起云笙啊。”
一股邪火从单钰博的心口冒出来,他张了张嘴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谩骂,话全都碎在了紧紧咬住的牙关里。他捂住额头,强忍了一会儿,才一字一顿地问:“妈,你究竟想我怎么样?”
“钰博……”孙颖丽哑然。
他快步走在街上,语速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我也觉得事情都过去了。既然都过去了,我们就都不要提了,行不行?或者你还希望我在他的面前给他下跪,求他原谅?如果是这样,我遗憾地告诉你,我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他根本不愿意见我,你听明白了吗?不是我不去找他,是他躲着我。他不想看到我!”话说到这里,单钰博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失控了。赶在自己说出更过分的话以前,他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单钰博抬起头,发现自己又走回了关唯晨的公寓门口。看着已经落满白雪的红地毯,还有头顶上橙黄色的街灯,气急攻心的单钰博在原地晃了晃。他坐在台阶上,拍掉肩膀的雪,头晕眼花。也不知道在台阶前坐了多长时间,等到单钰博缓过来,感觉自己的手腕和脚踝已经冰凉。他听见身后的门打开,回过头,只见关唯晨无比惊诧地看着他。
“怎么坐在这里?”他眉头紧蹙,“快进屋里来。”
单钰博同样紧锁着眉头,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关唯晨催促道:“快进来。”
“谁告诉你,我会和你一起回庄园?”单钰博缓缓地站起来,仰望着门里的他,“您又想做什么?能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听罢,关唯晨的脸色顷刻间变得十分难看。他紧紧地抿着嘴唇,半晌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从我回来时起,你的态度就十分奇怪,也许应该清楚地向我说明的人,是你。”
“也许旁人认为我对您来说很重要,但事实如何,我明白。”单钰博避开了他灼热的目光,“您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来表明您的态度。”
他依旧站在门里,难以置信地看着单钰博把话说得理所当然,怀疑道:“你说什么?”
“关于Marston。”望见他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单钰博讥诮地笑了笑,“既然您原本就打算帮助他,又何必让我挡在前面当幌子?您或许太小看您的朋友了。”
关唯晨面色肃然:“我如果小看他,就不会帮他。”
“但您会成为他的公司里最大的控股股东,这是事实。”单钰博冷冰冰地拆穿了他。
他沉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知为何,单钰博觉得关唯晨此刻的模样分外熟悉,但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了。
眼看关唯晨从门里走出来,单钰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淡漠地说:“我希望您今后不要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却偏要表现得是为了我,好像我真有那么重要似的。”
“谁说不是?”关唯晨向前倾了倾身子,可看到单钰博又往后退了半步,他没将步子迈开。
太冷了,单钰博的牙齿微微地打颤,话语也变得不清:“您这种自以为是的示爱方式,在我看来,实在是一种愚弄。”
关唯晨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单钰博,眸子里全是深邃的光和情绪。单钰博几次想与他对视,又被光刺痛了双眼,只能仓皇地避开。“单钰博,你说的这些话,最好都是真的。”关唯晨咬牙切齿地说,“否则,或许一直被愚弄的人是我。”
单钰博的身子晃了晃,他冷得抱住双臂,紧抿着干涸的嘴唇,良久没有声音。关唯晨强忍着情绪,忽然感到一阵可悲的讽刺落到了心上,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又来了。”
“我没有愚弄你。”好不容易,单钰博用颤抖的声音说。
“那你解释看看!”他这虚弱的态度让关唯晨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