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他,半晌后才答道:“十七。”
霍杨吃了一大惊,“……这就十七了?真的假的?我□□真是忙傻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会,隐隐的又有点疑惑,“去年我送你车的时候,你不是十……”
“十六。”少年忽然倾身过来,压在他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两腮,“你怎么回事,前天我说要算的账还没算呢。”
叶朗挠他腰侧的时候,霍杨哎哟啊喂叫得很欢畅,挣扎得也很起劲,但叶朗毕竟不是十岁时被骗吻的智商,很快就被识破了他拙劣的演技。
少年眯起眼:“你装痒?”
“不不不,基因变异……”霍杨挡不住他,被他整个压进了沙发里,只来得及说出最后一句遗言,“哎!蓝莓洒了!”
晚上关灯以后,叶朗像以前一样抱着他睡觉,没抱一会就被霍杨挣开了。
“这都五月了,热。”他翻了个身,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宝贝儿,你和个大火炉一样。”
叶朗皱了皱眉,“上回是谁自称是抓娃娃机的?”
“那会儿是冬天。”霍杨困意渐起,想揉揉他柔软的头发,手指刚插,进去就困得没力气了,“年轻人火气旺……”
怀里空空的,叶朗心里也空落落的没着落。他那股占有欲又开始隐隐作祟,甚至催生出了莫名的疑虑。
一直到期末考试,霍杨都没来接他几次,叶朗问起来,他也只说工作忙。
“今年我们出去玩吧?”叶朗盘腿坐在床上,看他焦头烂额地翻着一大堆红线图,“老在家呆着,怪无聊的。”
“行啊,”霍杨没回头,答应了一句,“你想去哪,国内?国外?”
“国外吧,想去欧洲。”叶朗看着他匀称的背肌,霍杨的本质就是个糙老爷们,夏天热了在家就是冰啤当水喝,穿大裤衩。平时上身穿T恤,偶尔不管了就穿背心,叶朗觉得他整天坐办公室吹空调对身体不好,在家就不让他开空调,他这会儿直接裸着上身了,神经粗得和定海神针一样。
霍杨察觉到有条手臂环过了他的胸前,顺手抓了抓他的手,就继续拿着铅笔做标注,“你去看看机票酒店,先别订,等我忙完这一阵请下假来再说。”
“好。”少年搂着他没动。
霍杨已经习惯他这种黏人的行为了,就是觉得贴在一起的光,裸皮肤在冒汗,又热又粘,往旁边挪了一下,委婉地说了一句:“你不去挑挑酒店什么的?”
他想赶我走。叶朗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他是在找借口——想让我别烦他。
霍杨发觉他还是贴在自己背上没动,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说服自己盛夏夜里烤个壁炉。他刚提起笔来,灼热的呼吸突然降落,喷在他出了一层薄汗的背上。
滚热的舌尖落在他肩头,顺着肩膀骨骼、脖颈线条,舔到了他耳垂上,霍杨握笔的手无法控制地一抖,接着就被一把按在了桌子上。
“叶朗……”他话说一半,就被咬在后颈上的一口给咬得呼吸骤紧。夏天穿得少,叶朗的另一只手毫无阻碍地向下流连,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他只来得及抓住叶朗的手,却没能阻止他的动作。
叶朗抬头,盯着他汗shi的鬓角,在自己动作下不断翕张的嘴唇。霍杨拧着眉,除了喘息没有发出别的声音,目光也一直盯着桌面上的图纸,被他按着的那只手的手臂筋脉突出,像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霍杨没有拒绝他,但这态度摆明了就是拒绝。
等叶朗抽了纸,犹豫了一下,也递给他几张,“擦擦汗。”
他接过来,随便抹了一把脸脖上的汗,一句话没说,埋头又继续工作,都没多看叶朗一眼。
凉爽的夜风从窗户外渗进来,带着shi润清新的草木气息,但是并没有凉爽到霍杨,他烦燥之下,身上的热汗一直止不住似的一层层冒。等到十二点,霍杨站起来关掉台灯的时候,扯了扯裤子,觉得这裤子一拧都能拧出盐来。
他只要一闭上眼,死气沉沉的叶谦被关进Jing神病院的画面,就像针刺一样穿透了他的太阳xue。
当初霍杨以一个建筑系毕业生的专业眼光宣称,叶谦的画艺术价值有多少,他不敢说,但是这绘画天赋绝对一流。叶敬之和林芝很信他的话,四处奔走,最终找到了门路,打算给叶谦开个个人画展。
在一家人的力劝下,叶谦没说什么,把画交了出来,又跟着他们见老师,见投资人,见猎奇的记者,还看着自己的画一幅幅挂到画廊的墙上。
他一直表现得很正常,成功放松了全家人的警惕。
画展结束得很成功,不少人都表现出了兴趣,网上开始转这个Jing神病画家的作品。结果第三天,叶谦被一个纠缠不休的摄影师搞得发了狂,随后就锁上门,把自己关在屋里关了一整天。
他居然割了腕。
这会他洗完澡,躺在床上,还是心浮气躁的静不下心来,闭着眼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最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