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重要文件。而霍杨搬过来之前,叶启峻又直接说他事先找家政收拾过房子。
这人留下故意做旧的遗嘱文件,如果霍杨看到自己每年都在叶启儒的遗产继承人里,自然就会怀疑到自己和叶启儒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自然垂涎起叶家偌大家产来,也许还自然地对叶朗的巨额抚养费和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身份产生各种想法……
更何况叶启峻还摆明了一副“年轻人有什么想法尽管来找我”的态度。
他竟然是这样恶毒地防备着叶朗——当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霍杨转念想起了那份叶启儒的遗嘱文件,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道:“亲缘鉴定啊,造假的可能性也……”
“是真是假,我都无所谓。”叶朗打断了他,总算把他的思绪一下子拉回来,深且静的瞳孔注视着他,“那你呢?”
“我当然也无所谓。“霍杨的主要心思不在这里,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语气听起来有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敷衍,“不过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别胡想。”
他之前的心理活动一概没有展示在脸上,叶朗听了最后这几句话,不但没有宽心,反而感觉更不安了。
从小到大,叶鹤龄给他灌输的强者意识太根深蒂固,他有时候也认为,道德lun理这种共识类的社会契约是弱者的庸人自扰、强者的工具和姿态。近亲结婚在法律上受禁止,但他们是同性伴侣,又不会生出什么葡萄胎、葫芦娃出来为祸世间,况且,乱,lun在法律上不是犯罪,在Jing神病学上也不是变态,在他眼里,血缘连个屁也不算。
但是他哥——这个貌似吊儿郎当臭不要脸的男人,能守着个闹着玩似的约法三章过了大半年,弄得叶朗都不敢按计划强撩他,为了那一句“尊重”,憋成了活王八。
他翻看过叶启儒以前的遗嘱,也确实疑惑过,就是从来没想过这一方面的可能。现在他看着若有所思的霍杨,心里有一桶水忽然倾倒,像大片漆黑的墨水染了一地。
暑假天太热,霍杨绝少和他抱在一起,还经常半夜把他推到一边去,摊开手脚,睡得自由飞扬,不知道叶朗在枕头另一边气成了个葫芦。
隔日早上起来,叶朗为报私仇,趁着他晨,勃没下就折腾他一顿,弄得两个人都大汗淋漓,又来不及洗澡,别提多难受了。最终生理需求战胜了养生理论,叶朗只得食言而肥,郁闷地打开了空调。
果然一开空调,霍杨就乐意黏他了,恢复了一抱抱半小时的常态。只是他最近太忙,整天往外跑,回家只要一躺下,就睁不开眼,叶朗又舍不得把他从睡梦中折腾醒,原本期待的假期,变得愈发憋火。
“甲方真是傻逼,这一窝人,领导混账兵也Cao蛋……”霍杨夹着电话,四处找蓝牙耳机,“对啊!傻逼吧?!他妈的我们接项目的时候他谈理想,什么盖的是房子收获的是自然,到我们跟他谈理念了他就谈造价……”
他从书桌底下找到了耳机,起身的时候还撞了一下头,顿时更愤怒了,戴上耳机,打开电脑看邮件,“设计完了拿图一看,就开始说大众审美,去他娘的,我们给他弄个沈阳大铜钱?这会都开工了,又告诉我们项目要延期……”
“……市场萎缩!我知道——你要在欧洲这日子更没法过……”
叶朗进屋的时候,正看到书桌上的小桌板被拉得贼长,他哥伸长了腿,把脚搭在桌沿,一边翻着满桌文件书本,一边在触控屏上点来划去,草图副本上转眼间多了许多他看不懂的彩线和标注。
没看一会,手机又响了。
霍杨抽空瞅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牙疼似的一吸气。
他抬头看到了叶朗,赶紧抓起手机,硬塞进他手里,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你接,说我不在。”
叶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林芝”。
他接起来:“喂?哪位?……不好意思我是他弟,我哥出去买东西了,手机没拿。您有什么事?……”
叶朗听完了电话,挂掉以后放回桌子上,“她说她想见你。”
“什么玩意儿,”霍杨估计是累烦了,T字区都皱成了一团抹布,“有什么好见的。”
叶朗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俊秀的眉心,舒展开那里的褶皱,“那就不见了,在家陪我。”
“整天诱惑我当昏君。”霍杨抓过他的手,在他手背胡乱亲了一口,眼睛还是盯着电脑屏幕,“她有什么事要见我,说了没?”
“……”
霍杨不明所以地抬起眼,“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叶朗道,“说了你又要出门。”
“大晚上的我出什么门。”霍杨一胳膊搂过他的腰,在他背上顺毛式抚摸,“乖,快说是什么事。”
叶朗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腹旁这颗脑袋,凭借X光式的直觉,不用解剖都知道他满心都没在自己身上。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你那个项目要延期是吗?”
霍杨:“是啊,没想到业主这么坑,我们打预算的时候,他那边土地、资金就各种出问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