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以及她遭受的来自母亲的虐待,她得的是——
述情障碍。
如今,小姑娘不仅痊愈,瞧着还喜事将近。
至于这桩喜事,医生看出来了,她之所以会被江默吸引,极大可能,来自她的经历,不管是母亲的抑郁症,或是她自己的,加起来的这一段漫长历程,使得她在遇见另一位病人后,除了自发的好感,就剩由共情产生的特殊情愫影响。
因此他们这对,就不同常人。
她与江默,相爱相知,仿佛共生。
日上三竿,兰城与苏城的市中心大同小异。
小异在于,不知道是不是兰城的所有计程车师傅,都会像这一位师傅般,盛情的对着游客滔滔不绝,从美食介绍到名胜古迹。
鹿安摇摇尾巴,往身旁一放,蓬松的扬着漫长的困思,坐姿微倒,靠在了阿竹的肩上,觉得不够,自觉地在他颔边依偎进去,轻扯了扯他卫衣的领绳,拿细指缠绕,又逐渐,抵着他衣服埋到了他怀里,心满意足。
耳骨相贴,闭目细腻的感触着他逐渐放软。
自她在电梯里跟导师道别以后,阿竹便一直绷着,表现细微,可是在她眼里醋的太明显不过。
听不见她的小心思,江默收力,顺势将她搂紧,垂了气息到她颈畔,嗅着她肌肤甜暖,好似她吃过的糖堆蓄出绵密的甜意出来,于是不可避免,即使处在计程车,他的眸微氲了雾气,顺理成章地咬着了她耳下。
好喜欢……
她好像真的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男人的变化太过明显,自从尝了初荤,阿竹对她,对这件事达到了疯魔程度,他越发的抵触外界,有种只想和她一起,彻底封闭,不间断的从无限亲密里汲着他渴求的安全感。
像昨天,最疯的一次。
她膝盖还在发软。
只是青天白日,这只竹……尽管受用,鹿安还是想笑,好在司机专注开车,嘴里叭叭的介绍到古玩街,她顿时来了Jing神,在江默脸上一咬:“有古玩街。”
师傅见他们来了兴趣,既是顺路,她当即同意师傅载他们过去。
鹿安上车前就在想,毕竟来了趟外地,总得在当地走一走,看看好玩的。
不远处,胡同座落僻静,常青树落着树荫。
鹿安合了车门,牵着竹,到了树荫底下被拽的退了半步,没能转身,让他抱住,“阿竹?”
植株颀拔的身形被树荫覆盖,日影成蜜,他低下身,乌黑的碎发垂落,搭着她肩头,拿脸轻轻地滚了滚,似乎才清醒过来,在她肩上和她对视。
日影在细闪,他明澄咫尺。
胡同老而静长。
这一刻的悸动来得盛烈而无声,放在心里,簇出繁茂的轻羽。
最后亲吻他的瞬间,鹿安不动声色,拽出了耳后的长发,来挡住滚烫的脸颊,透着心猿意马,恍恍惚惚的想,述情障碍被治好了,可是这一秒,她还有些分不清楚,这是爱,还是又一次的心动。
逛着,傅老的电话打来,说午饭过后会派人来接他们回苏城去,因着他找到了徐焦淑,目前这女人在苏城探亲。
与来时不同,抵达苏城霞光尚明,没有入夜,但总归已经很晚,不好在这个时间点去别人家里,遂自然而然,跟傅老回到老人家住的酒店,一起用饭。
整个用餐的氛围祥和,得于傅老对待她的态度,比以前慈蔼了好几个程度,鹿安明知这变化跟外婆有关,信件她没看,可外婆疼爱她,自是字里行间会提到她的名字,再转念一想,阿竹更疼她,没有人比阿竹好。
想到这,鹿安在桌下勾着他的手,又一顿搓搓捏捏。
搓到小竹子不动,只睫毛欢喜到隐隐颤了起来,若不是影响了她吃饭,他整个人都得压紧了她手肘。
“咳咳,咳咳咳。”老人家侧着身,拿手帕捂嘴呛咳了一串,声音咳着有点假。
鹿安勾着唇,勉勉强强安分住,见老先生还在拭着嘴,仿佛没眼看他们,在那问着:“江先生,方便让我跟鹿小姐单独说几句么?”
江默当然不方便,要拒绝,被安安提前按紧了手,她望着他,温声:“你在门外等我,很快就好。”
对于她明言的请求,他仍然磨蹭了许久,想等她松口,多等了等,他才不情不愿地用了鼻音应了应,起身出去。
鹿安跟着,掩住了门把他隔在门外。
餐桌上的水晶灯许大一盏,明光四射,直直的垂泻,流水样落在她脸侧,划过漂亮的梨涡,她转过身,面向老人。
傅老先生先她一动向她走近,拿出了封请柬,抬手交给她:“这是林书文让我交给江默的请柬,邀请他后天参加侓江建设的餐会,他知道你们没死,其实但凡,只要有点脑子,都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请柬是淡银色,镶嵌了金色英译,银金闪烁,她拿到手里,半晌,言辞淡冷的说:“我已经决定好了,过一阵子我和阿竹会搬走,会永远消失在苏城。”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