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心安了些。
言宓第二日起的早了些,待竹之词起来吃早饭时,他已经去了南郡王府。
竹之词挨着陆今晨坐了下来,极其自然道:“陆兄,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从东院走出来的卢州远远就瞧见他俩这副样子,特地挑了个离他们稍远的位子,他知道这些事他管的越多,对他自己越不利,清潭山庄百年来的规矩不能尽数坏在他手里。
那两人何其会看脸色,一看卢州这样子,便知他是有所顾忌,一顿早饭吃的也是心思各异。
南郡王府。
云夫人和陶轶在王府里住的地方叫水云轩,在水云轩的小书房里,陶轶正认真练习书法,言宓走近了去瞧,发现他临摹的不是别人的字体,正是竹之词的。
竹之词的书法虽非出自大家,却也是上的了台面的,陶轶学习他的字体,言宓还是比较支持的,只是竹之词的书法,个人风格极其浓厚,陶轶一不留神就会跟着他的痕迹走,尤其是现在年纪还小,以后想要形成他自己的风格就会有些难。
待陶轶练完字已是半炷香时间过后,言宓看他收好笔墨后,提出要带他去外头学东西,陶轶不疑有他,跟着他出了府。
“可有仔细逛过江州的大街小巷?”言宓边走边随意问道。
“不曾。”
“呵。”言宓笑得温和,“有空时还是应当多出去走走,王府里那四方天地确实不够看,出来时可以找上竹之词他们,你要学的那些东西我一个人是教不完的。”
“嗯。”
两人脚程不紧不慢,终是在半个时辰里到了离王府最近的茶馆。
言宓带着陶轶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一盏茶,一碟豌豆黄。
“听过说书吗?”
陶轶点点头。
“今儿个讲的好像是江南调,北郡一个游子到南方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写成了传奇故事,你先前可有听过?”
陶轶摇摇头。
此时台上的说书人已讲完了楔子,言宓遂示意他先听说书。
江南调分六册,每册又有六个故事,这说书人如今讲的还是第一册的第一个故事,正好免了言宓再去解释先前的故事。
到了晌午边上,说书的下了台,言宓与陶轶去了边上的小酒楼,这一进门,就碰到了个熟人。
落秋词一
卢州正笑yinyin地送姜荏苒下楼,一抬头便与门口的言宓对上了眼。
言宓只做没见着他的样子,领着陶轶往里头走,卢州便也放下心来跟姜荏苒出去了。
待入座后,言宓又朝外头瞥了一眼,那姑娘已经不见了,卢州倒是转了个头又与他对上了眼。
“言兄啊,怎得对一个姑娘也这么感兴趣?”卢州向言宓走去,嘴上也不忘调笑,在入座前,他又向身旁的陶轶行了个礼,“小公子。”
还未等言宓开口,小二就迎了上来,言宓索性先和陶轶点了几个菜,“等等,再来一壶北堂春。”卢州补充道。
小二走后,言宓挑眉:“姜姑娘的事都解决了?”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言兄的眼睛。”卢州笑道。
言宓抬头,神情有些严肃。他小时候是见过林家姐弟的,不过那时他只是戏台下的观众,从未在近处见过他们真容,所以,纵是姜荏苒长得与林家姐弟再像,言宓也是认不出来的,他刚刚只是猜测。
这样看来,他是猜对了。
北堂春上来了,卢州让小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接着道:“刚刚姜荏苒说,他们的戏班子要回北郡了。戏已经演完了,他们没有理由再在江州待下去了,走是早晚的事,只是,我本觉得他们还要搞什么幺蛾子拿到真的勾玉,没想到走得这样干脆。”
“他们还不想打草惊蛇。”
“没错,打草惊蛇。”卢州打了个响指,“他们现在能惊动也就我们而已,若是闹大了,京城那边,指不定会有什么动作。”
菜一样一样地端上来,卢州却从头到尾只喝他的北堂春,待一壶饮尽,他才告辞。
“习惯就好。”言宓面无表情道。
陶轶认真地点点头。
那戏班子的速度贼快,才半个下午的时间就整个不见了踪影。
“奇了怪了,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真不怕我们查他们?”
“你没让人去查?”
“你闲着么?”
竹之词和卢州相视一笑,从假山下穿了过去。
日子终归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直到这年的七月,京城传来了消息,太皇太后白氏,薨了。
按宫里给的说法,太皇太后是七月二日的下午去的,她去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她的侄女,西郡王白月。
按规矩,各个郡王都要立马去宫里吊唁,南郡王遂在收到消息的第二日便启程去了京城,照例带上了陈岳南和言宓。
“知道知道,这小公子又是要托付给我了。”竹之词道。
言宓环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