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其实也不难,言先生会猜不到吗?”
言宓瞧着眼前这位十七岁的县主,她眼中的灵气尽现,微翘的眼角透露着狡黠,恰到好处的五官却让她看起来是那么单纯无害。
他思索了一番,仍道:“言某实在不知。”
许安秋换了个姿势,双手撑头道:“我猜猜,言先生是不是在想,我说的是东郡那回事,还是姜荏苒那回事呢?”
言宓莞尔:“县主聪慧过人。”
“东郡的事,我不与先生计较,先生也不必将此放在心上,这回,只是姜荏苒的事。”许安秋侧过头,亭子外的流水仍在不停地奔向远方,不知疲倦,上头时不时有几朵木槿伴着夹竹桃随着流水淌下来,给这素雅的周遭平添了几分颜色。
落秋词二
落花流水,一去不回,世事无悔,素来都是这样的。
言宓跟着她一块瞧亭子外的景,竟也瞧出了几分动容、几分冷清。
“县主既然这么多年一直派人跟着姜荏苒,对她自然是比在下要了解的,在下实在不知,县主还想知道什么?”
“想要你们找到的,关于她背后的那股势力。”
果然与他们之前推测的没错,许家多半是知道这件事的。
“先生不必担心,我不给任何人办事,关于她的事,许家上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包括我二哥,也从不知情。”许安秋道。
“请允许言某多问一句。”言宓与转过头来的许安秋对视,缓缓道,“县主是否心怀愧疚?”
出乎意料地,他没有看到许安秋闪烁的眼神,他对上的,仍是那双明亮狡黠的眼睛,那双眼的主人告诉他:“我从未后悔,我想知道她的事,也只是想确保她日后的平安,毕竟……相识一场。”
言宓笑,这倒像是他们许家人能做出来的事。
于是,言宓将所得知的关于那个戏班子的消息都告诉了许安秋,这一番话讲完,竟已是日落西山了。
许安秋知道他要赶回去见南郡王,也不多留,只是最后她道:“言先生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保住东郡那位小县主。”
这话让本已走到门口的言宓脚步一顿,而他身后的那位小姑娘,只是无辜地笑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一句:“言先生慢走。”
马车上,言宓有些头疼,照今日情形,许安秋怎会就此收手,只怕她握在手里的,不只有陶半言和姜荏苒,还有更多。
一路上马车不紧不慢,越靠近行馆,言宓的心便越往下沉,他总觉着,许安秋今日的许多举动是有问题的……
待他回到行馆已快至戌时,言宓的马车停在另一辆马车后头,他下车,瞧见了马车的装饰,大致知道了是个王爷,只是不知,是哪个王爷。
那位王爷一身孝服从正厅里出来,距言宓不过几步之遥,言宓眼明脚快,立马闪到了一边行礼。借着院子里的亮光,他看清了跟在那人身后的随从鞋子上的花纹,北郡连家。
在北郡,连家是唯一一个能与喻家平起平坐的世家。与喻家不同,连家是将军世家,现任连家当家的应该是连栎连大将军。这连栎从小就跟北郡王陶钦一块儿长大,陶钦每次去京城都是连栎作为随行侍卫。
那刚才从他面前走过的应该就是北郡王陶钦。
待陶钦等人走后,言宓才进了正厅去见陶铖,陶铖也是一身孝服,见到言宓,他本想将今日形势与他商量一番,只是不知想到了何事,他又叹了口气道:“言先生这么晚回来,怕是累了,早些休息吧。”
“是。”言宓退下时,眼角余光扫到陶铖,只瞥见他一手扶额作头疼状。
是啊,言宓想着,今日之事,着实令人头疼。
只是此刻头疼的不只是他们,还有京郊许宅里的两位姑娘。
“我今日可有什么破绽没有?”许安秋在言宓走后,忙赶回那个亭子,本来已人走茶凉的亭子里居然又坐了位姑娘。
亭子里点了几盏灯笼,姑娘盘腿而坐,给自己倒了盏糯米酒,小小呷一口,眯眼笑道:“妙极。”
也不知她是在赞酒还是在赞人。
许安秋在她对面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矮桌道:“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意识到被我们耍了?”
“你信不信,他还没出这个门就知道了?”对面的姑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过你最后搬出陶半言倒是真的让我出乎意料,这消息你可确定?”
“哪来的什么确定不确定,只是那段时间我正好主动提出要替二哥看着北郡的动静,那家伙倒好,顺带捎上东郡一并塞给了我,我便正巧碰上罢了。一个南府的Yin谋家,怎么会那么顺利地进出东郡王的宅邸,还那么刚好地和赵亦如同时出现在我家的宴会上?要么,他是东郡安插在南郡的眼线,要么,他与陶行义和赵亦如有某种关系,他要帮一把当时处境艰难的东郡王夫妇。所以连蒙带猜,我觉得借我之手去救陶半言的主意他多半是知情的。”
许安秋接过那姑娘递过来的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