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张脸为她洗了澡。他这时就很为拥有这具长大后的身体感到庆幸,如果是他原本的,他还真不知晓该怎么轻松地抱起她。
他已知晓现在这个身体就是长大后的他了,但是她应该不晓得。她没有问过,他也未曾告诉过她自己是谁,以前是没必要,现在更是没必要。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过去的都已经远离,他亦不想再去回忆。他只想把握当下。
他现下身高腿长,她就被衬得小小的,轻轻的,他不敢大力搓洗她,也同样不敢多看,她太美好了,他怕他克制不住流下来的鼻血,那样太丢人。
她第二天通常不会察觉他为她洗了澡,又或许觉察了,她脸皮薄,不敢说破。
他对此倒一直保持了沉默,他是有坏心思的,他私心里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直到某天,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提早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有人在为她搓脚趾,而自己全身赤裸泡在浴桶里,背靠在什么上。
她眼睛都睁大了,连忙扭头,正撞进他眼里,两人愣愣对视,都闹了个大红脸。她连忙扭回去,却突兀感觉有什么滴在了她的肩颈上,她疑惑,刚要看过去就被他挡着了,肩颈处还被他抹了一把,他急急说:“水还热着,你再泡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衣服。”说罢人就跑走了。
舒月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后,重新看向肩颈处,那有未抹除的淡淡红痕,像…血?她的脸烧烫起来,后知后觉明晓他眼中的风景和他的冲动。脸上的热烧到了全身,她又羞又窘地捂住脸,想将头也一起泡进水里。
他来为她送衣物时目光瞟上瞟下就是不去看她,有些好笑,她体贴地憋住了。裹身体的巾帕一早放置在了架子上,他在将拿过来的衣裳一同放上去后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穿衣。她的脸又红了,好半晌才道:“需要。”
三人会面
她的身体还未大好,泡在这样暖暖的水里,头还是有点晕的,身体的力气不足……好吧,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他站得离她的浴桶很远,离烛火却很近,红晕还未从他的脸上消去,她清楚地看到了,她感觉很新鲜。
她原先极少见他脸红,但现下在这个人的身上,她又一次见到了,他像是蓬盛的火焰,不同于边缘暗色的明艳,他是生动的,是鲜活的,他……或许,自己不应该再用原先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人了。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晓他不是他,但是有些东西是相似的,相似就会让人恍惚,恍惚就能让人产生错觉—他可以被替代的错觉。
可他从来都不是他。
她能从昏沉的梦魇中清醒,多亏了他,她不应该混淆的。这个问句,她也在问自己,要不要给他,给自己一个机会?
斯人已逝,她再悲痛,他也回不来了。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所以她说了需要。
一碗汤被他递了过来,舒月回神,杂乱的思绪归于平静,她对上他温热的目光,微笑接过,开始享用这顿早饭。桌上都是她喜欢的,她吃得香甜。郝子衿口味偏清淡,不习惯吃些辛辣刺激的,于是他为自己另做了份白粥。
摆放整齐的小菜多是清淡爽口的,有时舒月被辣到就直接夹起一筷,用以中和口内过甚的味道。她眯起眼,是为满足口腹之欲的愉悦。
饭后,舒月将以前自制的简易茶具用香茶灌满,她装好就往外头跑,跑到灶台处对郝子衿说一声:“我先去外头了,你来找我!”
郝子衿抬起头,唇角弧度弯弯,“好。别跑太远。”她应答的声音飘荡在房前,惊起一片停留的鸟雀。
舒月之所以跑得这样快,是因为她在房屋一角栽种的花儿开了,她想早一点儿见到。以前他们只在山谷内见过栀子,后来在她和赵眏的共同努力下,自家院墙外也能有栀子存活了。而今天刚巧花开。
舒月小心翼翼用交刀将花茎剪断,把花儿们一朵朵放置在用竹藤编制的精巧小篮里。
此时太阳正高,即使丛林茂密,仍有大片光斑散落在这方天地,打在采花的人身上。
她还是像他最后一次见她那样赏心悦目,让人一见就挪不开视线。奔波了许久的旅人如是想到,他克制不住地往前走去,想再一次走进她的视野,突地,有人跑了过来。出于一种极端警惕的心理,赵眏顿住了脚。
来人是郝子衿。舒月惊讶,“你怎么知道来这个地方找我?”山里有风,吹乱了她的额发,他伸出手将其拨正,与她目光相接,“这附近,我都来过。在你昏睡的时候。”
在不知晓明天的你会不会醒来的时候。我将你走过的路都走了一遍。
赵眏愣在了那儿,手指微颤,这人的眉眼、身材该死的熟悉,不是他的又是谁的?但他现在已经不在那具身体里了,“他”是谁?
月月知不知晓这个人已经不是他了?他气息不稳,她,她应该知道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这又是什么情况?“自己”轻抚她的鬓发,她目光躲闪,面上竟还有些微的红!
赵眏头晕目眩,连日的奔波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