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日有幸,我与诸位同仁、朋友欢聚。人生难得几回醉,大家无须客气,尽情欢饮!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提!”
客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叫与掌声。
琴师等待在花坛旁边,挑动琴弦,发出乐声。
一道高亢而甜美的歌声破空响起,唱道:“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含香穿了一身大金大红的旗袍,妆扮得犹如舞台上的女星一般,光彩夺目,站在月光下,启红唇唱歌。
含香唱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含香的嗓音甜美,略带着悲酸,在舞场里也很有名,今天一开嗓,众人就安静下来,听她唱这首《何日君再来》。
含香一咏三叹,缠缠绵绵地唱完,对着阮君烈歪着头,妩媚地笑。她眼里含着一点泪,好像露珠似的一滚一滚地,像只乖巧的母猫一样,想讨人喜欢。
阮君烈也有些心软,对她含着笑,伸出手。
含香跑过来,灵巧地搂住他的背。
阮君烈对琴师做手势,让他放唱片。
唱针划在唱片上,喇叭里放出了舞曲。
阮君烈揽着含香,走下台阶,对众人说:“不如先跳一曲,大家开开怀。”
阮君烈捉着含香的手,稍微带了她一下。含香的舞步像行云流水一样荡开,旗袍下摆飘动起来。
阮君烈展开手臂,环住她的腰,与她跳lun巴。
阮君烈今晚穿了军礼服,摸样潇洒得很。
众人都赞叹起来,赞他们是一对璧人。
年轻的军官们按耐不住,也带着女伴下场,双双对对的跳起来。
那些不会跳,不想跳的客人,坐在酒席之间说笑,吃酒。他们坐着、站着,不时从盘子里拈起块酥皮点心吃。
叶鸿生刚刚赶到,卫兵放他进门,正坐在桌边。
叶鸿生不爱跳舞,坐在偏僻处,看着阮君烈他们玩乐。
阮君烈跳了一曲,与含香一起下来,开始应酬客人。
含香帮他应酬,与太太们说话。
阮君烈在客人中走了一圈,终于在人堆里发现叶鸿生,上去把住他手臂,快活道:“宾卿,你来了。”
叶鸿生站起来,对他笑。
阮君烈怪道:“怎么不去跳舞?”
叶鸿生推拒说:“没有人和我跳,我喝点茶就行。”
阮君烈牵了他的手,口角含着春风,说:“过来。”
叶鸿生好像被引了魂一样,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跟他走向舞池。
阮君烈站在叶鸿生面前,用手揽住他的肩膀,要带他跳舞。
叶鸿生受宠若惊,顺从地随着阮君烈的舞步,与他跳最简单的舞步。叶鸿生握着阮君烈的手,随着他翩翩转动,顿时看不到周围的人,只顾着看阮君烈。
李先生腆着将军肚,懒得下舞池,李太太在旁边干着急,正瞅见叶鸿生,没想到被阮君烈给拽走了。李太太叫道:“阮司令,不像话!漂亮的女人被你霸占住,连俊秀的男人也不放过!叫我们与谁跳舞去呀?”
叶鸿生有心思,脸热起来,停下脚步,手上还舍不得放,依然握着阮君烈的手。
阮君烈兴致好,回过头,打趣道:“没法子!李太太,他们在我的地盘,就都是我的。”
阮君铭已经用银盏吃了极品雷斯令葡萄酒,十分痛快,也跑来凑趣。
阮君铭把手抱在胸前,做出惊诧的样子,咂嘴道:“不得了!子然,抱完女人抱男人,中间都不带换气!这等风流快活,啧啧!”
李太太也作势唏嘘起来。
弟弟要出征,金生决定让他高兴一点。
阮君铭对李太太感叹:“你不知道,我兄弟在家的时候,风流账本就是一页页地翻。都说美人爱英雄,早知有这等好事,想要谁就是谁,我何必读书,一早就加入革命军!现在也该混出头了!”
阮君烈被哥哥恭维,露出骄傲的笑容。
阮君烈笑道:“今天宝滢不在,你快抓住机会!放纵一回!”
金生从善如流,当机请李太太下场,共舞了一曲。
阮君烈大笑起来,快活得不行。
叶鸿生腮边带笑,望着阮君烈。
他们兄弟俩一向不对眼,偶尔对眼一次,必然要没完没了地闹腾。
果然,阮君烈掐住叶鸿生,命令他陪自己跳完,要荒唐到底。
叶鸿生恭敬不如从命,与阮君烈同进同退,不时旋转。叶鸿生的披肩还没有取下来,不时旋动着,不时包裹住阮君烈,又像退chao一样,轻轻散开。
他们一起旋转的时刻,叶鸿生觉得周围的人一掠而过,都变成彩色幻影,只有阮君烈在眼前,是真实的。
看着看着,桌上的酒盏还没动,叶鸿生如饮醇酒,萌生有些许醉意。
一曲终了,阮君烈撒开手,命厨房上菜。
厨房将浸透了高汤油脂的鱼翅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