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泷以外的人。
俞少宁将药汤搁在案上,也是头一回看见伤患清醒,立刻被炯炯有神的银色眸子震慑,还有那显眼的项圈链条,枕头边放两个小小的木雕,是屠泷没有给过他的,加深他的不安全感,脱口而出:“我叫作俞少宁,是屠泷最亲密的情人。”他走向床边,蹲下来询问:“你呢?你叫啥名字?跟屠泷是啥关系?怎么认识的?”对方不答,他壮起胆子揪住金黄头发,故意嘲笑:“瞧你一身的伤,是受到屠泷的疼爱呢?还是惩罚?”
羞辱教凌小豹生出力气,硬撑起身体抓住俞少宁,不管对方尖叫,迳自吼出:“这是哪儿?我待这里几天了?”
“这……这是离好聚楼隔壁两条巷子……是我家……你已经昏睡三天……”俞少宁目睹恐怖的獠牙,吓得结结巴巴。
三天?凌小豹愤怒,那禽兽不如的东西整得他昏厥,他根本不晓得是怎么离开山洞的?他揪住俞少宁,沉声命令:“你这娘娘腔……快点解开我脖子上的东西……”
对方喘不过气,俞少宁趁机用力挣开箝制,四肢齐用慌忙往后退,顾不得难看的踉跄跌倒在地上,眼见对方被链条扯回原位,抓不到他,他才安心了站起来,全身却止不住哆嗦,更讨厌骂他的人,他反唇相讥:“我怎能放开你?小猫儿,你是要伺候爷的人啊,别再这么凶巴巴的,否则爷会让你身上多出更多的伤口。”
气急败坏的人被镇住了,拿他没折,俞少宁看了就爽快,还怕什么?于是他端起药豌,故意弄洒在床边,冷眼直视野猫,却笑嘻嘻的说:“哎唷,你真是的,我好心来喂你喝药,你怎么把药给洒了?你不吃药,身体就不能快些恢复健康呀。”
凌小豹气得头昏脑胀,体力不支又倒回床上,沉重的眼皮再度垂下时,只见到少年嘲笑他的模样。
凌小豹独自一人的时候,才能开始思考,思考他是哪里出错了,会落到现在这种的惨况?
被链条锁住,被弄得一身伤,还要被娘娘腔的臭小子冷嘲热讽!
想到最后,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他犯的最大错误就是,碰上屠泷。
他应该对柴狼旗下的第一杀手更高度警戒,不该没查清楚就去羊肠峡谷……凌小豹瞪着短短的十根指甲,不晓得那个疯子又在何时剪掉他新长出的爪子?
舌尖舔着缩回的獠牙,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了,现在能做的,只有赶快让伤口痊愈。布浸入浴盆里的热水,再拿出来,沉甸甸的手用shi布擦拭身体,避开被捕兽器重伤的左脚,另一腿上的刀伤,还有手掌的包扎,经过七天安静无人打扰的休养,感觉已经比先前好太多了,不会再发烧剧痛,也慢慢的能走动,能自己清洗,接下来,一定要多吃多睡,养足体力,才可以找机会脱离此地。
项圈被拉扯,半掩的门外有人收紧炼条,催促他快一点,他只好收回心神,擦干头发和身体,没衣服可穿,他将自己裹在披风里。
凌小豹又被仆人带回房间,一眼瞥见桌上满满的菜肴,屠泷和俞少宁都在?
“水温还可以吧?会不会太凉?因为爷吩咐过了,我不能帮你解开锁,真是对不起啊。”俞少宁从仆人手中接下链条,缠在柱子上,亲切的扶人坐在桌前,为其端粥夹菜,说道:“你这几天都吃清淡的粥,腻了吧?我让好聚楼多送来一些菜色,希望合你的口味。”
“你放着,我自己会吃。”凌小豹拒绝被喂食。
“你的手有伤不方便,还是我来帮你。”俞少宁依旧拿着碗筷,像殷勤的仆人照顾伤者。
“不用了。”
“甭客气啊,你是爷带回家的,就是我的客人,我要好好的照顾你。”
凌小豹拉下脸来,厌恶表里不一的人,出手推开俞少宁,瞪向屠泷,“我讨厌他在这里,你叫他出去。”
“爷……”俞少宁委屈的瞟着屠泷。
屠泷没有安慰,只对俞少宁说一声:“你出去吧。”
俞少宁愣住,怒气瞬间压制下去,露出撒娇模样,等着屠泷改变。
“出去。”屠泷直视俞少宁,没改变决定。
俞少宁强忍怒火,只能离开……他背对阖上的房门,装出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烈怨愤,怨那只野猫怎么不重伤去死,反而身体康复的状况越来越好?对屠泷只注意野猫,不在乎他的感受,更是愤愤不平!
俞少宁人前人后两个样子,不停强调与屠泷的亲密关系,这个家、好聚楼都是屠泷给的,凌小豹听来,觉得既无聊又可笑。他才懒得管他们是啥关系?他只想要伤口赶快痊愈,去找到他的家人和族人,去杀掉柴狼!
陡地,凌小豹发现幽黑眸子一直盯着他,害他食不下咽,冲着坐在对面的人低吼:“你不出去?”
“等你吃完,我再出去。”屠泷看着金发男孩气呼呼的,包扎的右手不灵话,就用左手抓住汤匙,大口的喝粥吃菜,他忍不住笑说:“你啊,总算恢复Jing神了,跟之前我抱你过来这儿,那要死不活的样,简直判若两人,果然还是要好好休息,身体才能快些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