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人都觉得听了之后豁然开朗。
可是张明晨只会在听完后,说:“我努力过了,没用。”
期末考前的最后一次月考,最后一科考得政治,考完我和李莫寻还有张明晨回公寓,顾庭生给我们打电话在超市集合,明天周六,问我们想吃什么。
我问张明晨:“要不要吃鱼?”看他那么瘦,我想了想:“吃猪rou吧,张明晨,你太瘦了。”
张明晨摇头,他一路都没说话,六点多顾庭生、张悦洋和李勋掂着几大袋rou和蔬菜,李勋扛了一箱酸nai和一箱苹果,大家聚在我和顾庭生的公寓等顾庭生做饭。
现在顾庭生不是顾哥,张悦洋和李勋喊他顾妈。
我和顾庭生晚上躺在一起聊起这个外号,我感觉有点囧,顾庭生是顾妈,那我岂不是成了顾爸……
“小晨晨。”李勋拆了一袋酸nai递给张明晨。
张明晨摇头,说不喝。
张悦洋窝在李老大身上,说:“小五,你看起来心情好差,脸色更差,是不是没考好?”
这天后来回想起来,张悦洋一直很自责,他觉得他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其实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几个,我和顾庭生两世为人,心智早就和真正的少年不同。李勋和张悦洋是典型的大大咧咧的男孩性格,想得开,喜欢玩,典型的外向性格。
李老大更不用说,一个哲学家,我们谁会焦虑,我们都认为李老大也不会焦虑。
只有张明晨,我们几个也要承认,六个男孩中如果谁会受不了高三的压力,也只有张明晨。
张悦洋当时说完这句话,张明晨看了他一眼,张悦洋就顿住了,李老大和张悦洋坐在一边,李老大这时语气就充满了非常浓重的担心。
李莫寻说:“小晨晨,你是不是生病了?”
张明晨站了起来,他走路打晃,我们都吓了一跳,以为他又低血糖,张悦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追过去掰他的肩膀,张悦洋语气很不好的问他:“张明晨,你怎么了,我特烦你老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有什么事说出来行吗?”
张明晨回了头,他动了动嘴唇,说:“我要回家。”
张悦洋说:“你有病吧?我欺负你了吗?你多大了,回家找爸妈啊?”
“我要回家!”张明晨吼了起来。
张悦洋也怒了,他很生气的说:“你就不能有点男生的样子——”张悦洋话说了一半,他闭嘴了,也松开了握着张明晨肩膀的手,张悦洋往后退,他说:“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哭啊?”
我们几个跟过去,张明晨站在原地抹眼睛,李老大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张明晨一边哭一边打嗝,他说:“数学没写完,今天最后一科政治选择瞎填的,后面交的白卷……”
张明晨哇的一声,开始很大声的嚎了起来,我们几个男生没有特别会安慰人的,这时候我很想念向琳琳,觉得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肯定会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大哭的小男孩。
顾庭生拿着锅铲,脖子上还挂着围裙,他跑了出来,看到张明晨站在那里哭。
我们六个人中,只有顾庭生给人做过哥哥,他看到张明晨哭的这么伤心,走过去搂着他肩膀拍了拍他的背,很沉稳的问张明晨:“顾哥在这呢,谁欺负你呢?”
张明晨红着眼睛,抹了把眼泪,鼻涕流了下来他又刺溜一声吸了回去,张明晨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看了眼张悦洋。
张悦洋:“…………”
顾庭生就挥着铲子对张悦洋说:“你欺负他干什么,你吃饱撑了?”
张悦洋看看我们,李勋说:“就是啊,洋哥,你欺负小晨晨干嘛,你看人都哭了,你还不快哄回来?”
张悦洋骂李勋:“你他娘的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了,我就问了句是不是没考好,这算欺负人吗?”
张明晨又大哭了起来,张悦洋闭了嘴,李老大摆摆手,示意我们少说话,顾庭生搂着张明晨的肩膀,小声安慰他,锅铲塞到我手里,让我看锅。
张悦洋跟着进了厨房,他跟我抱怨,说张明晨这小孩心里太脆弱,都是被人惯得,说道最后,他问我:“我去道个歉,他能不哭了吗?”
“洋哥。”我搅了搅锅里面小火煎的牛rou,心里很悲剧的想怎么又是牛rou,“你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你下次直接放软态度不行吗,非要先损张明晨几句。”
张悦洋叹了口气:“还是你了解洋哥,我其实是个好人,心特别软,我还是去给张明晨道个歉吧……杨露,是不是糊了?”
“什么糊了?”我敲了敲锅里的牛rou,“没糊啊。”
“没糊这什么味?”张悦洋走过来。
我看着锅里的牛rou,好像水有点少,拿铲子来回推了推rou,张悦洋说:“你翻个个儿啊,不能总是煎一面吧。”
“我不会翻啊。”我回答张悦洋。
张悦洋就抢了铲子,他把牛rou翻过来,我们看到那一面都黑了,和锅底一样黑,两个人都沉默了,顾庭生在外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