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也奉上一副Jing妙绝lun的双面绣品,说是自己母亲媳妇日夜赶制,请她不要嫌弃。
许清元两指微靠在下巴上,看那玉笛晶莹剔透,形制奇巧,不像是俗物,她略一思考后,道:“这玉笛我或许有用,既是你祖上之物,我却不好夺人所爱。”
狱卒忙摇头道:“您这是说哪儿的话,能保住我的命,我们全家都深谢您,怎么会计较一件物品的得失。”
“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绣品很好看,我也收下了,天色不早,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省的家人担心。”门房依照指示将礼物收下,狱卒千恩万谢地又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要离去,却被许清元唤住。
“岁安什么时候行刑?”许清元问。
“十日后。”狱卒躬身回道。
“知道了,去吧。”说完,许清元转身走进府中。
两人走远一些,见手下似乎有些失望,狱卒头领问:“怎么了?一副没Jing打采的样子。”
“这也没说上几句话,攀上什么交情,咱们出血是不是太大了。”小狱卒有些不舍得自家的绣品,惋惜道。
“太没出息了,你以为什么人给许大人送礼人家都能受?没有这层恩义关系在,光许府的门房就把你打出去。”
小狱卒撇撇嘴,虽然没有出言反驳,但表情显然是不太相信。
狱卒头领提点他:“你以为许翰林是谁?那可是六首状元,上结交公主,下结识百商,未来要进内阁的人物,宰相门人官三品的道理你懂不懂。”
见对方点头道是,但还是一副不太甘心的样子,气的他干脆不说话,径直回家去了。
刚放下两件礼物,丫鬟来传说许长海请她过去。许清元赶去书房见到许长海的面后,有些疑惑:“父亲这么晚了传女儿过来是为何事?”
许长海神秘兮兮地示意她靠近,用仅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听说皇上要让张世子参加祭祖大典。”
说完,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蠢蠢欲动地想沾些从龙之功似的。许清元不想把临安打探到的消息传给别人,她没有将其中细情与许长海道明,而是斩钉截铁地说:“他不行的,父亲少跟他来往为妙。”
许长海看着女儿坚毅果敢的态度,突然觉得自己与她倒了个个儿,如今拿主意的竟变成了女儿,他稍微有点不那么服气,吹胡子瞪眼道:“你懂什么,祭祖是何等重要的场面,能让一个宗室子出席,皇上的心思还不够明显吗?”
许清元却是冷着一张脸:“您要是还为咱们一家十几口人着想,就别去趟这浑水。”
说完,她拂袖而去,气的许长海脸白耳赤,但却没有像她小时候顶撞自己时那般教训她,而是坐在椅子上自己调理气性。慢慢的他胸腔的热血冷下来,自知以他单薄的家世很难从储位之争中全身而退,自己女儿的态度是没错的,如今虽然没有大富贵,可安稳平顺,哪个皇帝即位都得用他们这一大帮子文官,犯不着用一大家子的命去赌。
这会子他才不知道自己女儿根本不是不想让他掺和皇位争夺战,而仅仅是许清元支持的人选不是张登罢了。
次日,晋晴波就派仆役过来传信说黄嘉年同意了她的请求,会安排时间让她跟岁安见一面,许清元得知这个消息后,抽空去见了一趟公主。
为了让公主安心养胎,皇帝特恩准公主和驸马在宫中居住至顺利生产,德禧殿中日夜配备着值守的太医,以备不时之需。
见面后,清珑公主拉着她有些兴奋地与她分享自己最近的成果:“许大人,你知道吗?在本宫的恳求之下。父皇终于答应要在外城设立一所抚幼院,专门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父皇还夸我仁爱百姓,有皇家风范呢。”
许清元乍一听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但又一想,觉得其中很容易出问题:“公主,您肯关心政事,既为皇帝分忧解难,又能造福百姓,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但抚幼院是收留孤苦孩子的场所,一个不小心谨慎很容易出问题。而一旦出现问题,御史台的御史们可不会管您是不是公主,他们的嘴可都是刀子削成的,不会轻易放过您的。”
公主听后有些挫败:“可父皇已经允准了,那本宫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许清元粗略的思虑片刻后,点出几大问题:一是管理抚幼院的人一定要是忠职可靠之人,并且定期要对其进行监督考察;其次,抚幼院的饭食一定要仔细,不可用腐烂病变的菜rou给孩子们吃。;最后,要给孩子们延请老师,倒不必须教他们多么高深的儒学知识,但要让他们懂得互相尊重、礼让,不能使用暴力。
公主边听边点头一一记下。
这件事情说完,许清元才开口道:“公主,有件事微臣想问问您。”
公主笑道:“学识渊博的许大人居然有需要请教本宫的地方。本宫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关于岁安的事。”许清元道。
对方脸色倏然淡下,她似乎有些不想提起此人,但碍于许清元的面子,还是面色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