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其他东西可以给你,但降魔杵和大圣遗音皆是佛门宝物,我得交给师父处置。”
陆为霜想要的就是降魔杵和大圣遗音,见他不给也没有办法,埋怨了一句:“小气鬼!”
夏鲤道:“守财奴!”
陆为霜瞪圆了眼睛,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
夏鲤道:“谁吃你的了?奴吃的都是凤仪的!”
陆为霜气结,接过陆凤仪递来的两个芥子袋,道:“你杀了渡音老秃驴的徒弟,他迟早会找上你的。虽然有你师父护着,到时候也免不了一场官司。”
夏鲤道:“怕什么,闹起来便让大家都知道他大昭觉寺,渡音圣僧的弟子在红尘岛凌虐妓女,强抢别人的炉鼎,奴看他们还要不要脸!”
陆为霜不置可否,驾云而去。
陆凤仪道:“你方才还说是我媳妇。”
夏鲤把脸一红,道:“你听错了。”
陆凤仪道:“我没听错。”
夏鲤脸更红了,低头绞着裙带,小声道:“那就是奴说错了,不行么?”
陆凤仪道:“你也没有说错。”
媳妇和炉鼎,其实在陆凤仪看来差不多,但是他知道夏鲤不喜欢被当做炉鼎,那便是媳妇了。
夏鲤满心欢喜地抬头看他,双眸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陆凤仪见她这般形容,方知他无所谓的夫妻名分对夏鲤而言很重要。
她从来没有提过,就像平时惦记上了什么东西,也不愿明说,总等着他能发现,主动送过来。
陆凤仪明白了,正要对她说点什么,陆为霜一阵风似地又回来了。
“你们看这是什么!”她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满脸喜色。
是《洞天别卷》,陆凤仪和夏鲤皆是诧异,陆为霜激动地直拍陆凤仪的背,道:“凤仪真人,这两个和尚杀得好,杀得妙!苍天有眼,叫我又得着一卷!”
“你住手!凤仪刚受了伤!”夏鲤伸手将陆为霜推开,轻抚着陆凤仪的背,关切道:“凤仪,痛不痛?”
陆凤仪摇头,接过陆为霜手中的《洞天别卷》,粗略看了看,道:“左护法,这只是半卷。”
“半卷?”陆为霜一愣,道:“那还有半卷呢?”
陆凤仪道:“或许在大昭觉寺。”
这话刚说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了。以陆为霜的脾性,只怕要去大昭觉寺一探究竟。
陆为霜果真动了此念,然而大昭觉寺不是寻常之地,若是惊动了四位圣僧,事情便很麻烦了。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凤仪真人,我有一计。”
陆凤仪听了她的计划,倒也简单,斟酌一番,道:“虽然可行,还需与师父商量,若是他老人家也同意,你们再行动。”
陆为霜道:“这是自然,那你们回去罢,我也去找教主商量此事了。”言罢,便带着那半卷《洞天别卷》走了。
陆凤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忽有些佩服起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佛门道门都敢闯的奇女子了。
夏鲤见他目光专注于远处,没好气道:“人都走得没影了,还看!”说罢,衣袖一拂,兀自乘着碧玉荷叶飞远了。
陆凤仪急忙追上,看这小醋坛子气呼呼的样子像只河豚,不免安抚一番,又答应明日便带她去吃梅花糕。
夏鲤勉强消了气,回到蜀山,陆凤仪去找师父商议大昭觉寺与《洞天别卷》之事,暂且不提。
那厢陆雨正在望玉房中,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美人,心疼不已。
望玉睡了一觉醒来,见他坐在床边,忙道:“公子来了,怎么不叫醒奴?”说着便要起身,牵动了下身的伤,疼得倒吸凉气。
陆雨按住她,道:“别动,好好躺着罢,我都知道了。”
望玉心中一酸,泪水又涌了出来。
陆雨拿出一张红帖,递给她道:“看看这是什么。”
望玉只就他手中看了一眼,神色惊变,道:“奴的生死契!你去找过岛主了?你答应了她什么!”
要想替红尘岛上的姑娘赎身,必须答应忆秦娥叁个条件。
陆雨淡淡笑道:“没什么,她喜欢我一个朋友,而我这朋友无意于她,总是躲着她,所以她要我让他们见一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条件,她要你参加明日的般若会。”
这两个条件并不算为难,比起忆秦娥对别人提的条件,简直是大发善心。
望玉松了口气,笑道:“她必然是看公子修为非凡,想卖你这个人情。公子救奴脱离火海,大恩大德,奴来世结草衔环,也报答不完。今后公子便是奴的天,奴必当尽心尽力服侍公子,绝无二意!”
那张红色的生死契在陆雨指间化为齑粉。
“望玉,你不必服侍我,明日的般若会你也不必参加,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他声音清朗如一道风吹进了黑暗的囚室,望玉看着他,看着骤然向自己打开的牢门,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刺目的光明,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