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好,最后笑道:“当然这些都是庸脂俗粉,你若是腻了呢,我也可以勉强陪陪你。”
陆雨向她胸前沟壑打量了两眼,道:“你……还是算了,我想要夏鲤。”
陆为霜磨了磨牙,举起酒坛朝他砸了过去。陆雨闪身一躲,被她一个猛扑压在沙滩上,拳头劈头盖脸地落下来。
陆雨一转眼挨了几十下,怒道:“你住手!再不住手,我揍你了!”
“你敢!”陆为霜擂鼓似地捶着他的胸口,全然不同于小姑娘的花拳绣腿,每一下都力道十足。
陆雨肋骨都要碎了,忍无可忍,一个翻身压住她,照她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陆为霜怔了一怔,旋即又挨了两巴掌,臀部火辣辣的疼,放声哭道:“你这个混球器灵,你敢打我!我要让你魂飞魄散!”
陆雨松开她,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沙子,抱胸冷冷道:“好啊,那你就一个人玩罢,星雨!”
陆为霜坐在地上,仰头看他良久,大哭变成了啜泣。
陆雨目光隐有不忍,唇角一撇,蹲下身道:“我帮你逃出巫山,脱离他的掌控,帮你救风阙,救那两个孩子,这些年来,再难再危险的事,我又何曾违背过你的意思?可是你为了一个毫无瓜葛的畜生,便与我作对,你有良心么?”
陆为霜低着头,哽咽道:“怎么是毫无瓜葛?他和我一样,都是别人谋利的工具罢了。”
陆雨闻言,一时语塞,眼中愤懑淡去,不忍之色更深。
他从袖中拿出手帕递给她,道:“好了,我不和你计较了。”
陆为霜接过手帕擦了把脸,闻着一股脂粉味,抖开来看了看,见上面绣着并蒂莲花和一个蝇头小楷的萱字,便知道是个名字里带萱字的相好送他的,不禁好笑。
陆雨道:“过几日我要去璇玑宫见见那位梁宫主。”
陆为霜道:“你又看上梁飞燕了?听说她修为很高,不好惹,你悠着点。”
陆雨正欲解释是因为梁飞燕知道巫山宗的事,又想不妨弄清楚了再告诉她,便没作声。
北冥的天空是灰白色的,连绵雪山高耸,海风冰冷,吹得两人长发舞动。
陆为霜手中多出一个酒葫芦,喝了两口,道:“你说继承了太一无情道的人,真的不能恢复了么?”
陆雨道:“自我有记忆,五万年来,从未有过例外。”
这个问题她问了多少次,这个答案他便说了多少次。
陆为霜看着远处的雪山,目光茫然,道:“可他是天才,天才总是有例外的。”
陆雨道:“你想回去看他么?”
陆为霜默然半晌,道:“我不敢。”
陆雨笑了笑,从她手中拿过酒葫芦,喝了一口,道:“别折磨自己了,去找个喜欢的男人,做个正常人不好么?”
没有回应,安静了许久,天空中雪花飘落,一片片落在他和陆为霜的发上,身上。
陆为霜靠在他怀中,闭上眼睛,喃喃道:“墨云拖雨过西楼,水东流,晚烟收。柳外残阳,回照动帘钩。今夜巫山真个好,花未落,酒新篘。”
诉相思月下合欢(上)微H
这夜满月,陆雨来到花宵谷,见此处种了许多合欢,花香浮动,不远处由汉白玉石砌成的璇玑宫在月色下银光流转,清辉熠熠,宛如月宫一般。
因梁飞燕修为高深,陆雨也不敢大意,绕着璇玑宫转了一圈,正寻思着从哪里进去比较方便,便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从角门走了出来。
月光照在她娇小莹润的脸上,一双杏目顾盼生辉。
陆雨微微一怔,不觉笑了。
他跟着这小姑娘来到一棵高大的合欢树下,见她拿出一个鎏金缠枝的小香炉放在地上,插上一炷素香,跪在地上合掌祷告:“信女依依,每夜于星月下,祝赞三光,一愿恩公平安顺遂,二愿奴家早日与他重逢,三愿他还不曾忘记奴家。”
说到此处,一声叹息,她喃喃低吟:“灯火阑残,月白影冷,消魂此处,原是旧时行路。鸳梦难醒酒难尽,岂望陌上云树?笑它英姿秀,鸥盟似旧,却忘归途。燕本多情子,穿帘入世,误生玉堂谢户。卿可有悔,瘦尽十宵花骨。留浮光变幻沧海,哀叹红颜无辜。一曲看朱成碧,年年季季,吾心良苦。”
陆雨与这小狐狸在白虎城相逢,不过巧合而已,倘若那日闻长岭带的是另一个女人,他也一样对待,可是这对依依而言,却是永生难忘的相遇。
她这番情意,是陆雨万万没想到的,一时竟在暗处痴住了,见她要走,方才叫了声:“依依!”
依依听见这个声音,身子一颤,扭过脸来看他,一双秋水剪瞳睁得大大的,露出极其不可思议的神情。
陆雨走向她,笑道:“发什么呆,心愿成真,不高兴么?”
依依回过神,轻声道:“奴可是在做梦?”
陆雨伸手在她香腮上轻轻一捏,道:“傻姑娘,你不是在做梦。”
依依看着他深不见底的俊眸,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