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剑,拿捏力道地在他腕上一划。
御凌霜也不觉得痛,连忙把伤处放在容器上,任血ye流淌,直到盛满。
玄华转身,将童镜身上多余的针拔起,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黑,得争分夺秒的让她恢复呼吸。
他在她腕处缠紧布条止血,接着在她胸口处按压,借此带动并刺激心脏持续收缩。
童镜的脸色始终没有好转,但他们没有放弃希望。
除了御凌霜手上有伤不方便之外,其余几人接着轮流按压。
「童童,快醒来…说好要带妳到处玩儿的。」柳凝曲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每一次出力都有温热的ye体从眼眶掉落,滴在他手上、也滴在她脸上。「玄华已经把替魂取出了,妳只要睁开眼,今后等着妳的都是好日子。」
「妳看…影、影出也哭了,妳不是最心疼他了吗…妳舍得吗?舍不得的话…就快点睁开眼…」
柳凝曲哽咽的说着,到后来实在没有力气了,施力的人又换成影出。
时间不停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难熬。玄华忍着不让眼泪落下,他颤着手握住她的。「镜儿,妳还没兑现承诺,说好要为我再建一个湘庄……快醒来吧。」
御凌霜在旁边听着,他终于如愿知道他们的身分了,但却完全没有要报复的心思。
天下第一游侠影出、首屈一指的医者湘衫公子……还有、还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那个女人。
童镜。
她竟是童镜阿。
容器已经盛满了他的血,他将手收回,按住伤处,接着慢慢走到她身边。「…妳这个骗子,一直将我蒙在鼓里。」
「我那句话不是真心的…妳…别让我们担心…」
御凌霜在心底起誓,只要童镜能醒来,他就撤回那些诛杀令和海捕文宣。
武林盟主的威信不重要了,有没有做出成绩也不重要了。
他只要她活着。
*
甘来
当童镜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的下午了。她身旁的男人们喜不自胜的抱住她,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已将替魂逼出,但它的毒性仍须过一段时日才能代谢掉,是以,童镜此时仍是看不全、听不清的状态。
在喝水润喉后,她睁着视线模糊的眼去寻觅他们的手。
男人们察觉她的意图,纷纷将手放在她腿上。
童镜甜笑,抓起一只手与其十指相扣。「指节分明、掌中有茧,一摸就知道是影出。」
影出浅笑,在她额上轻吻。
她放开,又去抓另一只。「手指修长笔直,触感光滑细嫩,是曲哥哥。」
柳凝曲乐的点头,但想到她现在看不见,便也在她颊上落下一吻。
接着,玄华主动去握她的手。
「指腹有茧、掌纹分明,是玄华!」童镜用粉颊蹭他掌心。「玄华真厉害,我师父一定没想到你能除掉他养了十年的替魂。」
玄华亲昵的用指腹摩娑她的脸,珍惜与怜宠溢于言表。
他们的互动甜蜜又美好,让御凌霜不免感到心涩。在等待童镜醒来的时间里,他听柳凝曲说了关于她的事情,也明白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错得离谱。
他难以想像这两个月来,童镜是用什么心态在照顾他。
面对一个想杀她的人,她选择以德报怨。见他不吃东西,她不仅不恼,反而更用心烹煮,还花心思留意他喜欢的菜色和口味。
尽管失去了味觉与嗅觉,还是会在反覆找人确认过味道后才将料理放进食篮中。
…这么单纯的姑娘,竟被他逼到差点没有活路可走。
「御凌霜呢?」童镜偏头问。
他愕然抬眸,没想到她会提到自己。
「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好像有被凉凉的手触碰…是错觉吗?」童镜垂眸,看起来有点低落。「他果然没能原谅我。」
御凌霜摇头。「我没有…我有什么立场能怪妳?」
「你忘了她听不到?」柳凝曲无奈一叹,拉着他的手放在童镜掌上。
童镜感觉到手上一阵冰凉,她有些诧异的将手指曲起,又试探的触碰。「御…凌霜?」
他伸指,在她掌心上写一个「七」。
童镜欣喜一笑,想不到御凌霜在知道她的身分后仍愿意留下来。「谢谢你,我欠你一份人情。今后若有我能帮忙的事,请务必告诉我!」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御凌霜不太自在的轻拍她手背。
柳凝曲从两人的互动里看出了一些端倪。虽说本来就计画让御凌霜爱上童镜,却没想到挫了锐气之后的他仍将情感表现得这么含蓄。
一人迟钝,一人不敢表示……不管怎么想都很有捉弄的价值。他不动声色,却已经在筹画之后的局。
由于童镜的身体还很虚弱,玄华怕她顾着说话没法休息,便让其他人先离开。
步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