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天光大亮,今日也是晴天,温度居高不下,太阳短暂照一照,房间里就热起来。
拜他所赐,谢书约起床后又洗了一个澡,趁着他到卫生间的功夫,她去阳台完成昨夜搁置的工作,将端午的小房子刷成漂亮的水红色。
颜料干透还需一点时间,猫房晾到阳台。程仲宾此时还未出来,谢书约腹诽,他怎么洗个澡这么长时间?
只是当她进去,发现他在洗昨晚的床单,还有她脏了的睡裙时,谢书约脸色瞬间涨红,她第一反应,当没看见,掉头就走,走两步脸上红色更深,又转身倒回卫生间,支支吾吾说:“不是有洗衣机吗?”
她第一次的痕迹,洗衣机能洗干净才奇了。程仲宾却不明说,道:“夏天习惯手洗,我顺便。”
谢书约听了惊讶:“你竟然是自己洗衣服吗?”
“我一个人住,不需要家政。”程仲宾失笑,更早的时候,别人是他的老板,什么不是自己做呀。
“我也可以学的。”谢书约倚着门说,她看着仲宾哥蹲在盆边洗床单,心里盈满幸福。
虽然她从小到大没做过家务事,但是爸爸大伯和哥哥们也没有做。小时印象深刻有一次,三哥主动刷碗,却被nainai赶出厨房,说那不是男孩子的活。
“前提是你真的自愿,不要因为要做贤妻良母。”程仲宾拧床单的时候,手臂肌rou鼓起,展现男人的蓬勃力量感。
谢书约呆了呆,才笑:“难道你不要我做贤妻良母啊?”
“贤妻良母并不是靠洗衣做饭体现。”
“仲宾哥。”
程仲宾抬起头来看她,阿约眉眼弯弯,她认真说:“有的时候,我简直觉得你是读了很多书的人,说话才这么富有哲理。”
他乐了乐,与她逗趣:“我一时不知你是夸我还是嫌我。”
谢书约果然变脸:“当然是夸,我嫌你什么?”
“嫌我没读几本书。”
“……”
她从他戏谑的眼神里读出捉弄,轻轻哼一声:“你好烦,就知道曲解我的意思,不和你讲了。”
谢书约扭头就走,程仲宾笑出声来。
待他洗完出来,谢书约跟他到阳台一起晾。她想到晚上回学校,叮嘱他:“颜料干了你记得把端午的房子放到客厅里面,还要给它垫层垫子,软和一些。”
程仲宾答应下来。
两人喂了端午才下楼吃早餐,后来回家,车子开出小区时正好与大哥那辆切诺基碰上,谢思好看见她了,从车窗探出小脑袋,兴奋叫:“小姑姑!”她对开车的谢书钧说:“爸爸停车,我要去和小姑姑坐。”
宝马和切诺基同时停下来,那边谢书钧问:“阿约怎么来了这边?”
本来昨夜过来的初衷,是为端午造房子,后来那件事情,她同样情浓,压根没想推拒,自然而然就做了。
现在大哥一问,她一下子就联系到那上面,心跳都快两分,想着大哥大嫂也会这样联系,她平时再厚的脸,这会儿也厚不起来,巴不得找条缝钻进去隐身。
程仲宾察觉到她一瞬间的不自在,替她回答:“昨天我们上山摘箬叶,阿约抱了只猫回来,但是舟舟好像怕猫,她抱到我这里来养。”
这时候谢思好下车,蹦蹦跶跶过来,还说:“猫猫这么可爱,弟弟为什么怕呀?”
谢书约趁机下去抱她到后座,解释:“弟弟还小,过两年他就不怕了。”
谢思好点点头:“那我像弟弟这么小的时候也怕猫猫吗?”
“你不怕。”谢书约想起谢思好就觉有趣,虽然院子里没喂猫狗,但巷子里不缺这些小动物。过年的时候,有野猫进来偷吃,好好捉着猫尾巴,把人家扯得喵喵叫,她自己则咯咯笑。
车子重新启程,姑侄两人讲着谢思好小时的趣事,谢书约将刚才的不好意思抛到脑后。车子停到新家楼下时,她才又担忧起来,会不会被母亲看出来?她心中惴惴,估计又要挨批。
出乎预料,就连谢书约回到家特意换了一套衣服,王维芳也没讲什么。
谢书约刚开始还猜想,或许是过端午的缘故,人多事忙,她找不到时间而已,于是晚上拎着一袋粽子回学校,做好心理准备等她的电话,她一连等了一星期,也没等到。又想着,或许电话里不方便讲这事情,母亲也在等她周末回家谈话,结果依然是压根不提。
至此她一颗心彻底放下来,每周末打着看端午的名义,有时在程仲宾那里住一晚。
直到暑假八月发生大洪灾,和前几次的小打小闹不同,水淹过人高,城里情况稍好一些,城外许多老房子倒塌,庄稼牲畜被冲走,损失惨重。家里被安排住进来一家五口寄居,空间施展不开,由于这个原因,谢书约便搬到程仲宾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第60章
一九九八年的夏天总下雨,有时天晴着,暴雨突降,下得人措手不及,王维芳还为此抱怨过。
以前住大院,晒床单被条都方便,搬了新家后,虽然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