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我赎罪心安吧,一定要保护你们的周全才好。”提起威武侯,想到他的枉死,他的眼眶登时有些泛红。
沈素念看到,转了话锋道:“我瞅瞅都做了什么了,凌业那小子啊,最喜欢岳叔叔烧的菜了,对不对?”
“那是!岳叔叔做的辣子鸡,那是一绝!”凌业附和道。
岳虎在蜀地待得最久,当地的名菜也是熟悉掌握,常年行军中,随手就来,确实算得上拿手。他哈哈一笑:“今天可没做辣子鸡,给你们熬了锅rou糜粥,暖暖脾胃!”他的考虑是对的,家人团聚,少不得又是一场惊天动地,最伤心神,此时肯定没有胃口,倒是应该进些适口好消化的糯米粥。
沈素念点了点头,凌业会意,进了抱厦厨房去盛了几碗粥。
岳虎没有提威武侯的死,只是说些这次进京的趣闻给三人,还说了宫变的惊险,听得任凌业时而拍桌时而握拳,仿佛恨自己不在场。确实,他马上就十岁,要是在京都,现在也该跟着教头学一些战场的本事了。
任素念看着他,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早日回到京都,了却自己的心事。
食罢,岳虎便告辞了,这个镇子上有很多位和他出生入死过的老兄弟,有老来退伍的,也有伤残避世的,他每次来都要看望,叙叙旧。
凌昱和小弟一起收了碗筷回了屋,已入深冬,蜀地的天气有些chao冷,凌业将自己砍好的整整齐齐的木柴码在火炉旁边,烤出寒气,准备待会添多些柴火将屋子里烘得暖暖的。姐姐刚来这边,一定受不了这种shi冷的天气,别把身子冻坏才好。
他目光看向凌玉,记忆中的阿姐还是那个萝卜头中的说一不二的阿姐,他对她本来只有模糊的记忆,但当今天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瞬间就认出了她,也许这就是血脉的链接吧。今天阿姐说的真相,让他愤怒到无法自抑,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自己是威武侯的儿子!
虽然在这镇子里与世隔绝,但是幸好母亲博古通今,教他文笔与兵法。又有很多退隐至此地的老兵卒子,不敢说武技有多高,但既然能身经百战没有丢了命,那边自然有最实用的攻击、保命的法子。这些招式、计谋,无一不教给了他。这样一来,跟京都的世家子弟比,他其实并没有落下,说不定,还要更深一筹。
最起码,跟岳虎叔叔对战,也有赢过好几次了。还是小小少年的凌业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学艺,保护母亲和姐姐,再也不让她们掉眼泪。
沈素念就着烛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摞衣物,竟然都是崭新的女儿家衣袍。“跟你失散后,到了换季就惦记你有没有增减衣物,实在想得紧了便给你缝衣服,不多,一年两套。想着你的身量做的,这套是最新做的,试试看合不合身?”
凌玉接过来,厚厚的一摞,从小衣、中衣到外袍,无一不全。她抚摸着细密的针脚,布料不是身上这种锦衣玉袍,却格外温暖踏实。她点点头,正要迈步进了里间换衣,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凌玉脸色一变,这声音的节奏,是安瑾来了
☆、安瑾拜见
凌玉回头看了母亲,她有些迟疑道:“是安瑾。”沈素念回了她一个慈爱的眼神,在她心目中,安瑾更多的是她幼时姐妹的儿子,是自家女儿的救命恩人。仅此而已,至于他其他的身份,在对待凌玉的真挚感情面前,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小弟过去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风姿卓越的世家公子模样,他心中忍不住腹诽:瘸腿的阿牛大哥可是说过,这种都叫“绣花枕头”,很少有中用的,我阿姐怎么就看上这副皮囊了。
“是凌业吧?”安瑾仿佛已经见过无数遍一样,很自然的微笑开口。这一声凌业,忽然让少年的心中有些羞涩了。“你是我阿姐看上得人?”凌业歪着脑袋大剌剌问道。
“凌业,不可无礼。”沈素念在屋中制止道,“快把安世子请进来。”
噢,凌业让开身子,但是眼睛还是打量着对面这个人。安瑾进来就行了晚辈的大礼拜倒:“安瑾见过夫人。”沈素念站起身将安瑾扶起来,眼神坦荡的看着他,多年陪在威武侯左右,这个孩子刚进来她就感觉到了,他不是纨绔,而是经过磨难历过血雨的人。
而他如今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隐忍着歉疚的姿态,也完全是因为凌玉这个孩子吧。
思虑至此,她点点头:“叫夫人实在是生分了,想必你也知道,你母亲和我,可是闺中密友。要是都在京都,至少也可以叫我一声姨母。当初生下你,你母亲写信给我,说取名为瑾,我当时就玩笑说那我生了女儿就叫玉。现在,叫我一声伯母也不为过。”她简单和安瑾叙了旧,又转头对女儿道:“你这傻孩子,别发愣啦,给瑾儿倒茶。”
她没有称呼他世子,是因为在这里,她没有把他当作逸王府的人,没有和他站在对立面,而是完全以平凡长辈对待晚辈的态度,这让安瑾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同时对沈素念愈加尊敬。平日高傲的逸王府世子,微微弯了腰,到客座落座。
“伯母,母亲也一直惦念您。这些年没了你的消息,